男人看着她娇巧的背影在视野中消失,无端叹息了一声,只觉得心底深深地不舍和失落。 沈茹向着河边走去,正巧碰着小茜和嬷嬷们在找她,已经急的火烧火燎准备去报官了,看到她来欢喜的不得了。 隔日里,陆歆已经在收拾行装了,他从前不去上京是因为母亲的嘱咐,让他远离纷争,可是如今他听到外乡客商谈起一件事,他必须往上京走一趟。他的姑父从南疆封地回到了京城,若是他去找姑父,或许父亲猝死之谜便可以解开,也能谋个前程,届时便回来接沈茹。 他打算的很好,可是天算不如人算。 他穿着一袭粗布青衫,那衫子还是从前沈茹给他缝补的那一件,正打算去衙门交还腰牌腰刀和制服,却看到衙门的县尉石冲急匆匆的骑马到了他家门口。 “陆歆,你做什么?”石冲看他这样子,吃了一惊。 “我……” 陆歆来不及开口,石冲急道:“来不及了,快点带上腰刀,随我出城去,城外乱民反了!” 陆歆一惊,乱民反了是什么意思? “你快点过来!我先走了!”石冲撂下话急匆匆的骑马走了。 陆歆急忙搁了包袱,提起腰刀飞快的向城门口而去。 到了城门口,果然一群捕快守着城门,外头熙熙攘攘,传出沉闷的“咚咚咚”声。 城墙外头,成百上千的流民拥堵在城门口叫嚷吵闹着。 “让我们进去!让我们进去!”一群汉子扛着木头锤击城门。 城内,段东楼骑在马上,大声呵斥道:“抵住城门!狠狠抵住!” 近日里,春陵县外的流民剧增,段大人下令将所有的流民驱逐距离城门一里远,一个都不许放进来。 没想到前日流民骤增,一伙强横的到来,立即引起了骚动。流民饥饿衣不蔽体,想要到殷实富足的春陵县讨口饭吃,却被驱赶一里之外,本就引起流民的不满,如今这伙流民的数量增加,便有人起头进攻春陵县城。 捕快衙役们全部调出,用力抵住城门,奈何门外那群饿疯了的人肩头扛着大木不停的撞击,那城门被撞得咚咚响,眼看就要破门而入的样子。 石冲看到陆歆,叫道:“快来帮忙!”陆歆急忙过去帮忙抵住城门。 可是他心里明白,这样能有什么用?流民,那是没有饭吃的人,倘若不能好好安置,便会变成灾难。 段东楼代替他爹指挥这场骚乱,陆歆飞身到了他的跟前,道:“段公子!这城门岌岌可危,一旦流民攻入,我们城内兵丁单薄,后果不堪设想。与其堵不如疏!你这样,还不如搭棚施粥,好好的安置难民!” 段东楼冷冷看了陆歆一眼,“搭棚施粥?你说的倒是简单!这么多人,我们春陵县得负责养着?你以为钱从哪里来?朝廷不批款子,难道叫你这破落户自己掏钱?陆歆,你以为你是谁?你快点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歆攥着双拳,冷声斥道:“你这个蠢货!你这样做,春陵县必定会遭遇无妄之灾!” “我乃是举人,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抓起来!整你一个办事不利之罪!”段东楼骑在马上高高的扬起了下巴。 陆歆冷笑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转眸看那城门,捕快衙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依然难以抵挡。 他心中焦灼,“嗖”的一下腾空飞上了城墙,越出了城外,到了城头上,他更加吃惊,流民竟然如此之多。 倘若这些流民真的攻破城门涌入春陵县城,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他立在城头上,振臂一呼,喝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想吃饱饭吗?跟我来!” 那些流民有听到说吃饱饭的,立即耳朵就竖了起来。 陆歆高声道:“五月麦熟,城北麦田足够饱腹!” 流民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