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 “难道这个林染是个孤儿?” “可是档案上没这么写啊。”徐秘书质疑道。 谁知陈权摇了摇头,竟然自我否定道: “如果林染真是孤儿,被收养肯定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的档案系统还没现在这么完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 “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徐秘书往上推了推金丝眼镜,“如果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林染为什么那么确定在纹上十字架和18之后,自己会想起它们的含义?她就不怕给自己注射了神经毒素之后,会忘记这个纹身的意义吗?” “这种做法肯定有风险在里边。”陈权解答道。 江昭阳却摇了摇头,“像林染这样的人,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做这么没把握的事。” “那江队是怎么想的?”徐秘书问。 “你跟陈部没去过医院,我们在医院见她的时候,沈队问过她几个问题,她看上去什么都没答出来,但其实并不是什么都没答出来。” 颜以冬当时也在现场,听江昭阳这么说,不禁有些疑惑: “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昭阳转过头看着她,问: “你还记得沈队当时给她看过一张照片吧?” “是李思刚的照片?” 江昭阳摇了摇头。 “那就是蚂蚁的照片。他当时一共就给她看过两张照片……” “没错,就是蚂蚁的照片。”江昭阳点了点头,“当时沈队问她,照片上的东西是什么,她是怎么回答的?” 颜以冬想了想,马上答道: “她说,这是蚂蚁。” “对啊,这就说明她至少还记得那东西叫蚂蚁。如果你拿着那张照片,问一个刚会说话的小孩,小孩会告诉你那是蚂蚁吗?” “哦。”颜以冬忽然明白了过来,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把什么都忘了,她很早以前的记忆其实被保留下来了。” 江昭阳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根本就不会出现刚才徐秘书担心的情况,她非常确信自己一定能破解这张纸上的暗号。” 又说: “虽然在机场,她看似陷入绝境,不得已才给自己注射了神经毒素,不过我却认为,她早就做过实验了。早就知道用多少剂量,可以清除多少年的记忆。” 又说: “所以她当时看似匆忙,其实根本一点都不慌,她知道自己只要能躲进卫生间,就算赢了。” “江队,这也太悬了吧!”徐秘书一脸惊愕。 “到底是不是这样,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江昭阳笑了一下。 这时,陈权突然问道: “如果她真的做过实验,肯定是在人身上得到的实验数据,她到底用谁做的实验?” 这个问题,一下让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江昭阳整理了一下黑色西装的衣领,拿起了羽绒服,道: “陈部,原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受害者。” “你是说她的实验品?”陈权确认道。 “没错。那些洪川连环凶杀案中的受害者,比如许韵,比如赵如新,都有可能是她的试验品,不过我觉得还不够,应该还有在他们之前的受害者——就是被她试毒的那个人。” 又说: “正是那个人让她明白了,这种新提取出来的蚂蚁毒素,可以让人失忆。” 这时,陈权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根据号码显示是甘勇锋打来的。 “怎么样?”陈权接起电话问道。 “护士很确定,说比例跟她画在纸上的一样,不太像加号,更像是教堂的十字。”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陈权刚挂断电话,江昭阳就套上了羽绒服。 颜以冬奇怪地问: “你干嘛去?” “我跟着沈队去现场看看。” “那我也去。”颜以冬自告奋勇道。 江昭阳表情一怔,“你……算了吧。” “就让小冬跟着去吧。”陈权主动帮起腔来,“这次案件有转机,可是多亏了她。” 江昭阳想了想,觉得这次去教堂应该也没什么危险,而且陈权也发了话,他不好拒绝,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 洪川是个小城,而圣·伊万教堂又离洪川市局不远,七八辆警车沿着外环走了十几分钟,沈建国就把车停在了圣·伊万教堂的门前。 按照老邓打听到的消息,当年孤儿院的院长姓蔡,是个女的,附近的人都叫她蔡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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