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短暂的扫视之后,确认死者就是秦玉无疑,就是一个小时前还活生生,会流着泪告诉他“哥,这世界好冷,我再努力抱紧自己也暖不热”的秦玉;是那个曾经轻轻挽着他的臂膀,在他的身边耳语“哥,你是个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的秦玉;是那个曾哭着告诉他“哥,你放过我吧,我也同样放过你了,两不相欠,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的秦玉;是那个浑身发抖,疯狂地喊着“我知道你,你是很好很好的那种人,我永远也配不上的人”的秦玉。 他突然半跪在了担架旁,攥紧了双手,根根青筋外露,嘶哑的,绝望的,无助的,一些声音,在乍然间低沉地响起,又同样低沉地结束。 他本不想伤心,就算伤心了,也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可是人生中偏偏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让人一言难尽…… 颜以冬在突然间攥紧了口袋里的纸巾,在这一刻他是需要的,她想,但最终,她却没有递过去。 因为颜以冬忽然觉得此刻周围所有的人都像生活在海里,连空气里都充满了苦涩。 · 江昭阳完全平静下来时,已经接近晌午时分,刚才被吓傻的洪川国安局的几个人不得不在徐云祥的带领下再次过来道歉。 一个女职员唯唯诺诺地解释道。 “我们两个刚带她去妇科做完检查,医生说她的药物流·产流得很干净,不用做清宫术了,然后她出了门突然把一个东西递给了我,说让我交给你,也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她突然冲了出去,一下爬过医院的护栏,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我们是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果断……” 颜以冬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围栏,那是一种医院里很常见的防护栏,下面是玻璃,上面有一圈木头扶手,简洁美观。同时为了方便病人抓握,高度也就设计在一米左右,如果小玉真要寻死的话,纵身一跳就能从医院的中庭直接跌落到一楼地面。 不过颜以冬很快便意识到现在这并不是重点: “你刚才说她跳下去之前,把一个东西递给了你?是什么东西?” 女职员皱了下眉,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锦囊一样的东西递给了颜以冬,“就是这个,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颜以冬看了一眼身边的江昭阳,他正把头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从医院华丽的中庭处倾泻而下的天光。 她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接过锦囊看了一眼,那锦囊是用很多种颜色的碎布拼成的,虽然做工精致,但从针头线脑的布局上,还是能发现手工的痕迹。 “如此费时费力辛苦制作出来的东西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几秒钟后,她忍不住打开看了一眼,却瞬间红了眼眶。 “傻丫头。”她突然小声地骂道。 随后,她合上袋口,想了想,最后还是把锦囊递给了江昭阳。 江昭阳却没有伸手去接,依旧那么直愣愣地坐着,问: “里面是什么?” 颜以冬白·皙纤巧的手指轻轻一抖,“你还是自己看吧!” 江昭阳无声地叹了口气,慢慢把袋子接了过来,经过一番犹豫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袋口打开。 等他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突然肩膀一抖,把脸别了过去。 袋子里装的是茶。 小玉亲手制作的野茶。 茶的余量已经不多,还不到袋子的一半,但颜以冬知道,那已是她仅存的全部。 几分钟后,颜以冬忽然从他手中拿过了锦囊,从一处断裂的线头上,用手指扯出了几根白色的丝线。这些丝线忍不住让她联想起了她近几日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连衣裙来。 “她应该是把袋子缝在了自己的连衣裙上,从而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地搜查。”颜以冬摊开手掌,给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