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为人怎么样,怎么了?你这就坐不住了?也是!心里有鬼的人,能坐得住才是怪事!” “他·妈·的……你敢诈我?你个板马日的……”杨二狗举起柴刀,把刀尖直接对准了江昭阳。 江昭阳却视若无睹地轻轻一笑,整个房间的气氛因为杨二狗的智商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杨二狗的大哥杨门墩在这时突然有些迷茫地问: “二狗,怎么办?这人还杀吗?” 杨二狗忽然别过头,看向了他的大哥,把整张脸都笑出了褶子。 他的笑容既残酷阴冷,又毫无生机,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块立在阴暗角落里的石头雕塑一样,整张脸上都布满了用刀子划出来的阴森线条。 这“雕塑”很快便开了口,阴狠的语气同他的笑容极为契合: “杀……怎么不杀,大哥,我们刀都掏出来了,不见红,可怎么塞回去啊!” 他话音刚落,颜以冬便感觉一件衣服突然甩了过来,罩在了她的头上,这衣服上还带着主人的体温和那股熟悉的烟草味道,让她这颗正不断颤抖的心脏瞬间温暖了起来。 外套刚罩在她的头上,耳边就突然传来了江昭阳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只穿上了他的皮囊,内里却裹满了平静的森冷,让她不禁想起了冬天北海上的白雪。 “杨二狗,你可想好了,跟国家安全部作对的后果……” 杨二狗却完全没有理他,继续阴狠地命令道:“铁柱,上,别听他废话!反正已经死了六个了,再多三个也不算多!” 不过几秒钟后,颜以冬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嘶嘶”声,很快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在了她头顶的衣服上,然后是人倒地的扑通声,搓动地面的挣扎声,最后是气管漏气的抽·搐声。 “他是什么时候把刀夺过来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乍然响起,声音里写满了惊讶和恐惧。 “你他妈费什么话,一起上,干·死他!” 在随后的几十秒里,桌椅的碰撞声、刀具的裂空声,以及某人骨头清晰的碎裂声,通通交汇在了一起,一股脑地钻进了颜以冬的耳膜中,不过其中最响亮的还是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 就在颜以冬蹲下竭尽全力地用手塞紧耳朵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用手拽了一下,她那可爱的丸子头瞬间彻底失去了风采,一把利刃随之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颜以冬被迫从地上站在起来,江昭阳的黑色西服也随之飘落,她终于看清了室内的情况。 刚才明明还是己方三对七,处在明显的弱势,在短短几十秒内,这种形势便发生了逆转——己方有战斗力的还是那一个人,他的右手此时正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柴刀,从刀口处还往下缓缓流淌着鲜血,他的白衬衫也已经变成了红衬衫,紧贴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前,隔着衬衫颜以冬似乎都能看见他腹肌的形状。而对方刚才气焰嚣张的“柴刀七人众”,身上没伤口的此时仅仅剩下自己身后的这一个人,其余人伤的伤,残的残,杨二狗更是几次努力想要爬起来,却不知为何一次又一次重新摔倒在了地上。 站在她身后的这人大概还没见过人间炼狱的模样,颜以冬感觉他握刀的手在不停颤抖着,把自己喉咙处的肌肤划得生疼。 “咣……” 江昭阳竟然一下把柴刀扔在了地上,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睁大了眼睛哀求道: “大哥,咱们有事就不能好好商量嘛,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人又是我弄死弄残的,你抓她干嘛啊,来抓我啊!” 颜以冬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突然很想笑,觉得这人平时懒洋洋的,关键时候竟然有些可爱。 不过她身后的那人却没这样想,在江昭阳往前走了两步之后,颜以冬便感觉颈间的刀刃比刚才更紧了,甚至她还听到握刀的那人突然声音恐惧地大喊了起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 颜以冬喉咙吃痛,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就在她想认命地闭上眼睛的空档里,没想到江昭阳突然一下跪在了地上,语调柔弱地继续哀求道: “大哥,我错了!求求你,放了她吧,我投降!”江昭阳说着真的举起了双手,“你杀了我吧!” 看着他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一直卡在颜以冬喉间的刀刃终于稍稍减轻了力道,她知道这个人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去砍死对面这个正跪在地上的“俘虏”,杨二狗在这时突然喊道: “川子,你愣什么,赶紧砍死他,要不咱们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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