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睡午觉,正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有人跑了进来大叫一声:“不好了,你家天凤掉河儿里去了。” 霍鲁与高丽曼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再听他说的话,叽里咕噜的爬了起来。 “啥,你说啥?”霍鲁睡意全无,瞪着眼睛大吼道。 “你家天凤跟一群小孩子在河边洗澡,半天没找到人啦。是生是死的,赶紧去看看吧!”那人急的团团转:“你们两口子真是够肉的,赶紧去瞅瞅吧!” 高丽曼这才反应过来,嗷的一嗓子嚎起来。整个人软趴趴的瘫在炕上,泣泪横流:“我...我的闺女...天凤...” “不是让你去找孩子了么?你咋找的?”霍鲁也觉得通身冰凉,这会子他顾不得责怪妻子。连忙下了地,趿拉着鞋子跟来报信的人匆忙的跑出去。连左右都来不及分,踉踉跄跄的慌慌张张的往小桥跑过去。 那边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那孩子她爸来了!” 人们闻言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出来一条路,霍鲁看见一个熟悉的小身子正湿漉漉的躺在河边泥地上。 霍鲁悲从心来,眼泪汩汩而下。他走到霍天凤身边,跪下来将躺在地上的冰冷身体抱在怀里面。 旁边的人解释道:“几个孩子光屁股在水里玩,谁也没注意谁。你家天凤不知道啥时候往深水走去了,踩到了漩涡.....” 霍鲁抱着女儿仰天嘶吼:“天凤啊!我的大闺女啊!你咋就这样去了呢!” 到底是当爹的,虽然平时对天凤说不上特别的关心。此时看见了她小小年纪就夭折,为人父母怎么能不伤心。 高丽曼是晚了一步而来,她原本身体软的走不动路。见到霍鲁撇下她跟着来人往外走,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子力气,她也走了出去。 走到了半路就听见霍鲁的哀鸣声,高丽曼愣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 霍鲁抱着霍天凤哭的不能自已,他不停的抽着自己的嘴巴:“是爸爸没能照顾好你啊!是我对不起你啊!” 周围都是当父母的,看见这种惨剧哪能无动于衷。早就有不少小媳妇大婶子跟着抹眼泪了,有那年长的走上前劝霍鲁:“孩子去了,你们可得好好地置办后世啊。赶紧回家跟老人说一声吧!” 霍大贵在镇子上走街串巷卖豆腐,没有人不认识他的。自然对霍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都很清楚。 “啊!!!”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声,那声音像是野兽的哀鸣又想绵长的让人害怕。 随后人们朝声源望去,见到一个身高约为一米五的黑胖妇人,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像一头失控的母兽一样冲了过来,扑到霍鲁身边从他怀里夺过孩子。 颤抖的手摸在她鼻尖,又不停的搓着她的脸蛋。她哭也哭不出来,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揉搓着孩子的身体。 “别搓了!”霍鲁一个嘴巴扇到她的脸上,将高丽曼重重的打翻在地。 “我不是让你找她去了么?你怎么就知道在家里睡觉?现在孩子淹死了,你满意了?”面对丈夫的指控,高丽曼又心痛又委屈。她爬起来,双眼猩红:“你不也是睡了一下午觉么?你怎么不出去找孩子?” “她才被你打了一顿,被你罚在日头底下站着。”霍鲁大哭:“可怜的孩子,临死前连顿饱饭都没吃上。她是被你虐待死的!她是被你晒得受不了了,才跑到河边洗澡的。你不给她吃饭,不让她睡觉,就知道让她罚站。你杀了我闺女!” 高丽曼百口莫辩,只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几个跟霍天凤一起玩耍的孩子早就被家长给领回家了。这会子也没有人能说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有留在河边观察情况的孩子家长,立马找到了可以让自家孩子摆脱责任的破绽。 “孩子那么小你咋舍得打她呢?” “大中午的不给孩子吃饭,你也不心疼?” “不给吃不给喝还让她在日头底下站着,难怪孩子跑到河边洗澡凉快凉快。” “要不是饿的没劲儿,怎么可能摔倒了起不来?” “我们家大孙子三岁多就在河边玩,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儿。这要不是又饿又困的,咋能淹死呢!” “作孽呦!这当妈的咋能这样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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