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十分难得,俞夫人只偶有贵友相临,会煮茶待友。 南烟道:“天热,泡茶便可?” “可。” 周时生颔首。 南烟却笑了一下,‘嘭’的一声将茶壶放下。 这声音有些大,显然是南烟故意为之,小灰被惊着了,耳朵高高竖起,神情紧张。 周时生神情微顿,终于看向南烟,他自知理亏,因此退避乾西五所不出宫相见。但人到了南烟身前,他此前的种种情绪皆被掩饰,复又变得强势而镇定。 “过了两日,仍在生气吗?”他轻声问道。 南烟不答,周时生又道:“天子赐婚,即便日后有人知晓你真实身份有心为难,亦不敢拆穿你。” 毕竟天子赐婚的圣旨上,所写乃是俞相义女炳南烟。即便是天子日后发觉有异,因是他亲手颁布的圣旨,亦不会在明面上责难南烟打自己的脸。 “你我心意未通便设计令天子赐婚,难道我连不高兴的权利也无?” 南烟直言:“当日你在此处向我弹奏凤求凰,又让小灰戴一朵大红花丢人现眼,却是一字皆未透露。至你走后,席秀来报我才知晓,周时生你可真行啊。” 小灰被南烟点名,但它什么都不懂,大大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疑惑。 狗不懂,人却是懂的。 周时生提起茶壶为自己斟茶,却是不正面回应,只道:“茶好了。” 南烟冷静了片刻,将那包被荷叶包裹的莲子递给周时生,“要吃吗,不吃的话便留给席秀,她嘴馋,近来一直想吃这最后一份。” 周时生接过那包莲子打开,意思很明显,不给席秀! 两人就此再未争吵反是一边品着醇香的热茶,一边吃着鲜嫩冰凉的莲子,享受着最后的夏日时光。 待莲子吃完了,南烟气也消了,她低声问道:“周时生,你放在我身边的人都可信吗?” 周时生应道:“可信。” 南烟又朝四周看去,问:“你身手比我好,可能察觉暗处有人?” 周时生随即屏气朝四周看去,他的人一直候在暗处,但离的远,听不清他们谈话。 再则,南烟挑选的这处凉亭修建于湖泊之上,四周皆无遮拦,离湖岸只一狭窄的栈道相连,很容易发现是否有人偷窥、偷听。 见南烟神情紧张,周时生起身至围栏朝湖泊查看,见凉亭下亦无人躲藏的气息,方才回身落座,“四周无人,你有话尽管说。” 南烟如今郁气已消,且三月后她嫁给周时生,与他为同一艘船上的人,此前未告知南安所犯之事,如今见形势如此便尽数告之。 周时生听完,神色微沉,问道:“你亲自替周承毅处理的伤口?” 南烟颔首,“虽不如你精通医理,但简单的处理伤口止血却是知晓的。” 话落,见周时生脸色仍旧不对,想起周承毅伤的是那处,脸色亦有些微红,事发紧急,当时也没想太多。 “日后莫要如此了。” 周时生低声嘱咐。 “嗯。” 见南烟表现乖顺,周时生趁热打铁,“三月后便要成婚,莫再与闲人走近,更不可肆意去看旁人的脸、身体,此间尺度你需得把握妥当。” 呵…蹬鼻子上脸。 南烟安静听着,未反驳,心中却是不以为意。 周时生说完,方才回到正轨,问道:“他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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