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息吓了一跳,看着封尘舟的眼神顿时变成了同情:“对,你死定了。” 封尘舟:“……” 封尘舟抱着头几乎要把脑袋往桌子上撞了:“我原本是有这样的打算,让荆寒章看看大人的真面目,但怎么都没找到机会。这次祠堂的事,是他主动往我手里递的。” 鱼息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还顺道推波助澜了一波。”封尘舟心如死灰,“去相府之前,我和他打了个赌。” 鱼息不想也知道赌了什么,但他只在乎赌注是什么。 “你下了什么赌注?” 封尘舟都要抓头发了,呜咽道:“我的命。” 鱼息:“……” 鱼息面无表情:“那你活该。” 封尘舟:“……” 封尘舟痛苦道:“我哪儿知道荆寒章是这个性子,知道大人的真面目还能面无表情抱着他睡觉。” 回想起来当年在青楼时晏行昱表露自己的身份,被色心蒙蔽的封尘舟吓得差点跳窗逃跑,随后被晏行昱轻飘飘地拖了回来。 哪怕两年过去,封尘舟还是记得极其清楚。 那如小鹿似的少年在顷刻间变了脸,轻飘飘地踩着他的脸,如海棠花似的唇间咬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被他含着笑捏在两指之间,垂着眸漫不经心地往他脖子上扎。 封尘舟吓得魂飞魄散,最后还是荆寒章突然折返回来才救了他的命。 自那之后,封尘舟每次看到晏行昱都像是见了鬼似的,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十八条腿跑到天边儿去。 自己都能怕成这样,两年了才敢生出那么一丁点旖念来,看他一眼都得战战兢兢唯恐被杀。 他荆寒章怎么能不怕? 他凭什么不怕?! 封尘舟越想越气,越想越酸,不争气的泪水差点流出来。 鱼息坐在旁边给他倒茶,慢条斯理道:“行昱自己应该也有让荆寒章知晓他真实身份的打算,只不过拿你当个借口罢了。现在荆寒章不怕他,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封尘舟不欢喜,他又怕又气又嫉恨。 只要不是背着晏行昱去算计他,此事就还有余地,鱼息继续劝他:“佛生根的药劲儿有些大,行昱现在意识有些混乱,八成记不起来和你的赌约,你不要……” “担心”这两个字还没说完,阿满就从外快步而来,手里捧着个小盒子。 封尘舟一蹦而起,差点跳到桌子上,一边怂哒哒一边又强撑着气势,他厉声道:“那里面是不是毒药?!他是不是要来杀我了?!你说!你快说啊——” 声音都要破音了。 鱼息:“……” 阿满将盒子放下,疑惑地看着封尘舟,不明白他为什么像是炸了毛的大猫一样。 “这是国师送来的,说是要公子亲启。” 鱼息眉头一皱,道:“连尘和晏戟晏修知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没安什么好心,这里面指不定……” 他还没说完,封尘舟就从凳子上跳下来,着急忙慌道:“我来替大人分忧!” 鱼息忙抓住他不安分的爪子不让他去拆信,没好气道:“你还想死的更快一点吗?” 封尘舟道:“我将功折罪。” 鱼息翻了个白眼:“折你个头,行昱若是打定主意让你死,你就算把皇帝杀了也折不了罪。” 阿满直到现在还有些懵,他一直以为晏行昱和晏戟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