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用柳枝给晏为明弄了个哨子玩,又心灵手巧地挽了个花环待在晏为明脑袋上。 晏为明高兴得满屋子转,跑到内室对着铜镜照来照去。 但他当从内室跑出来的时候,却瞧见不知从哪里来的男人轻巧地从墙头翻过来,正在拿刀朝他哥后背劈来。 晏为明一愣,猛地尖叫一声。 晏行昱听到声音立刻回头,当头对上那闪着寒光的利刃,他瞳孔一缩,也不知怎么反应这么快,翻身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晏为明双腿发软地跑过来,一边哭着叫娘亲,一边死死抱住了那个男人的腿,不想让他去害他哥。 “啪”的一声响,晏行昱怔然看着那人暴怒着将晏为明一掌打飞出去,小小的身体直直跌在一旁的椅子旁,晕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晏行昱愣住了。 晏行昱说到这里,眉头轻轻皱起来:“之后我便没有印象了,只知道再次回过神时,那个男人已经被我夺过刀抵着脖子了。” 晏夫人堪堪赶到:“行昱!” 晏行昱眼睛眨都不眨,手下动作用力,却因这声“住手”浑身一抖,没能下得了死手,血直接涌了出来,溅了一旁的晏为明脸颊上几滴温热的血痕。 晏为明吓得已经不知道动了。 晏行昱也被吓呆了,他怔然跪坐在地上,手中的刀从他发抖的手中落下。 他不知今夕是何年,更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怔然了许久后,晏行昱突然轻轻“啊”了一声,像是个傀儡娃娃似的,神色木然地屈膝爬到晏为明身边。 晏为明已经不会哭了,他呆呆看着晏行昱,声音沙哑唤了声:“哥哥?” 晏行昱跪坐在他身边,明明自己浑身是血,却还是面无表情地撩着袖子一点点轻柔地擦干净晏为明脸上的血痕。 晏夫人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心头止不住地发冷。 “那个男人没死,被送去了大牢,往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晏行昱说着,将亵裤挽起来,露出双腿膝盖的伤疤,“为明被接走后,我才察觉到自己的腿受伤了。” 那伤疤十分淡,眼看着应当没伤得太重,但难看的伤疤在晏行昱修长的腿伤却极其显眼。 荆寒章诧异道:“只是因为这些伤?” 晏行昱摇头:“当时为明被吓到了,娘亲忙着为他请大夫,没时间管我。直到父亲晚上归家后才发现我受伤了。” 荆寒章只是听他说,都觉得绝望无比,更何况当年的晏行昱还那么小。 荆寒章心疼得直抽气。 “然后呢?” “父亲为我寻来大夫,但那些大夫都说耽搁太久,有些难治,让父亲去请太医。” 荆寒章忙道:“按照晏丞相的身份,从宫里请个太医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晏行昱歪头想了想,道:“可是听说太医当时全都去给皇子治病去了,第二日太医再来的时候,我的腿已经不能动了。” 荆寒章听得心疼得要死,蹙眉:“什么皇子?怎么这么娇气,生什么病,能让整个太医院都……” 他还没抱怨完,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晏行昱说完幼时这么惨烈的事,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漫不经心地将亵裤挽下来。 在他看来,哪怕双腿残疾,也比不过当年晏夫人想要亲手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