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一个,那副无能狂怒的神色,就算被太傅和父皇责罚,荆遐之也乐此不疲。 荆寒章在宫中太过狂妄了,骑射功夫堪称一绝,加上圣上溺爱,他们这些和皇位无缘又不受宠的皇子,也只有在荆寒章最不擅长的学课上能取回一点优越感了。 荆遐之好整以暇地等着看荆寒章出丑,眼中的得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晏行昱安静地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淡淡道:“好啊。” 荆遐之一看他竟敢应答,心中笑得不行,和九皇子对视一眼,开口道:“听闻七哥最喜雕玉,不知可曾听说过一句‘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句话?” 晏行昱道:“自然听说过。” 荆遐之顺势问道:“七哥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晏行昱:“……” 晏行昱开始沉思,那荆寒章在其他人眼中到底是个怎么样不学无术的草包,竟然会被问这种孩子都知道的话? 晏行昱沉默一会,才道:“知道。” 他的沉默被荆遐之认为是心虚,见状更加得意了,道:“那‘如切如磋’者,道学也。 ‘如琢如磨’者,自修也。又是何意?” 晏行昱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要逮着这两句总所周知的话来逼问“荆寒章”了。 荆寒章最爱雕玉,每每皇帝得了上好的玉,必定是先要送来七皇子殿中,最爱雕琢玉器之人,却是个不学无术连“秣马厉兵”都不知是什么意思的草包。 君子如雕琢玉器般修身养性,而荆寒章雕着天底下最贵重的玉,浑身上下却和君子完全挨不上边。 荆遐之一直拿这两句话噎人,其心可诛。 荆遐之见他又开始沉默,不免有些得意,等着他无能狂怒掀桌子。 反正荆寒章每回闹出这样的动静,其他人必定会先认为是他脾气乖戾主动惹事,牵扯不到其他人头上。 江枫华脸都白了,荆遐之前来绵里藏针的挑衅也不是一次两次,每回都是以荆寒章暴怒掀桌子,然后被太傅和圣上责骂一顿为结局。 这一次荆遐之竟然拿殿下最爱的雕玉来讽刺人,怕是此番他动起怒来更是难以收场。 江枫华抖着手想去拽“七殿下”,让他忍一忍不要撞上别人的陷阱里。 只是他的手刚一伸出去,“殿下”却直接挥开了他的手,并且随手抬手捏住了宽袖。 江枫华大骇,这是要撸袖子打人?! 就连荆遐之也吓了一跳,正要往后退逃离危险,任由“荆寒章”暴怒时,却瞧见本该暴怒的人此时却姿态优雅地将宽袖撩起,随手拿起一旁的笔。 晏行昱面容淡然,拿起笔后在纸上开始写起东西来,全无平日里的暴怒狰狞。 荆遐之:“……” 江枫华:“……” 江枫华一口“殿下息怒啊——”险些蹦出来,硬生生被他吞了回去,别提多难受了。 晏行昱将荆遐之所说的话龙飞凤舞写在纸上,荆寒章那本该“鬼手抓”的笔迹此时竟像是草书大家,极其潇洒。 荆遐之和九皇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角落里的五皇子也偏头看了过来。 晏行昱写好后,似笑非笑看了荆遐之一眼,慢条斯理道:“既然你来求了哥哥我教你这等小儿都会的东西,那我自然不好推辞,过来。” 他态度太过淡然强势,荆遐之愣了半天,再次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按在了桌案前坐着。 荆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