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月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双手捂着脸,许久之后,哇地一声哭出来。她虽然喜欢舞刀弄枪,可是从小却是受尽宠爱,迦夜几时对她动过手? 迦夜沉声说:“迦之镜是你们的兄长,以后再让我听见这话,休怪我不顾念父子之情!” 说完,转身离开。迦月哭着道:“哥哥!” 迦隐抱住她,轻声说:“不要哭了。” 迦月说:“爹自从找到那个什么长生泉之后就变了,他不疼我们了!” 迦隐心中也是烦乱,以前迦夜对他虽然也严厉,但父子关系一直以来还算不错。这几年,迦夜越来越年轻,眼看着似乎变成他兄长的样子。他对迦隐、迦月兄妹俩也越来越冷淡,是那种渐渐疏远的冷淡。 如迦月所说,他想做的事,已经从来不会向迦隐二人解释。比如现在,他经常与迦之镜密谈,却很少再过问迦隐。今天甚至为了迦之镜打了迦月。 迦月拍拍妹妹的背,轻声安慰她,心里却同样没底。 密室里,迦之镜将新捕获的江湖人士锁好,他们血穴未解,倒也说不出什么废话。迦夜在旁边看,迦之镜说:“义父,这些小事孩儿自会好好处理,义父大可放心歇息。” 迦夜嗯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玉瓶,说:“这是今天的长生泉。” 迦之镜撩衣跪下:“感谢义父恩赐。” 迦夜说:“你倒是乖觉。” 迦之镜一脸诚恳:“我性命是义父所救,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义父所赐,我当然理应效忠义父。”迦夜说:“饮下长生泉,你也早点休息吧。” 迦之镜拔开瓶塞,将瓶中长生泉一饮而尽。身体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甘美滋润之意。他心里却寒冷如冰——长生泉需要至少三日服用一次。 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完全可以脱离迦夜的掌控,本想杀他以夺落日城。但是幸而留了一个心眼——长生泉这样的至宝,他能给自己服用,迦隐和迦月却没有饮用。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他选择先行离开落日城,第四天醒来的时候,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头白发,脸上皱纹如七旬老人。身上皮肤松驰,而血液粘稠得不成样子。最后实在忍受不住痛苦,他切出一道伤口,发现血液里可以滤出白沙! 他蒙头盖脸赶回迦夜身边,迦夜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给了他一瓶长生泉。他饮下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事后他曾再次放血,血里的白沙却没有了。 自此,他知道迦夜是不会害怕他逃走的。 次日夜间,羽族将注入了昊天赤血的暗族人送回。 迦夜很高兴,忙着测试这十名暗族战士的实力。蓝翡也很高兴,五十万两黄金,赚得可真容易。双方都满意,自然此事也就告一段落。对于羽族、仙心阁和慕流苏而言,眼下当务之急,自然还是蓝小翅的亲事。 青琐带着十几名手艺精湛的绣娘连夜赶工,总算是将蓝小翅的嫁衣、微生瓷的喜服都做好了。她离开相府的时候,慕裁翎跟到府门口:“娘,姐姐成亲,我……我也想去。” 青琐心中一顿,许久才说:“裁翎,你不要去,好吗?” 慕裁翎看着她的眼睛,良久低下头,说:“是,母亲。” 青琐心中一软,把他拥进怀里,说:“孩子,母亲不想让你在蓝翡身边成长。那样的话,我会日夜悬心,不得安眠。” 慕裁翎虽然年纪小,却是十分懂事的,当下点头道:“我知道了,母亲。” 于是青琐在侍卫的护送下独自来到方壶拥翠,再次见到蓝翡,她仍然会想到当年蓝家的尸山血海。蓝翡倒是一脸懒洋洋的微笑:“方壶拥翠欢迎贵客。” 他把贵客两个字咬得极重,慕流苏也没理他,护着自己妻子,轻声说:“路上辛苦了,要先歇歇吗?” 青琐说:“我先去看看小翅和小瓷,让他们试试衣服。如果不合身,还来得及改改。” 慕流苏点头,也不理蓝翡了,带着自己夫人去找蓝小翅。 蓝翡哈了一声,食指轻轻逗弄碧翎鸟。身后森罗说:“美人就是美人,果然与众不同。”蓝翡斜眼睨他,他接着说:“羽尊不能容忍别人的轻慢,却总是对这个女人无比宽容。” 蓝翡轻笑,羽扇一伸,抬起他的下巴:“我对你也很宽容,你美吗?” 森罗哼了一声,他们这些人,终究还是看不惯别人给蓝翡脸色。 时间飞速过去,十一月初六很快就近在眼前了。方壶拥翠以温谜、羽族、慕流苏的名义,发出去了三波喜帖。所以喜宴就热闹了,一会儿这边来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一会那边来个行侠仗义的长风大侠。更悲惨的是,偶尔还来个六省总捕头。 每到一个人,大伙都是一个激灵。 因为事先已经说好新仇旧恨皆不能选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