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几步走下来一把抱起她,用披风遮住她的脚,面色阴沉得可怕。 后面跟着薛嘉萝的侍女们,一个个仓皇跪下,颤声道:“奴婢该死!” 周君泽感觉到怀里不同寻常体温,转身进了房里:“给我滚进来!” 薛嘉萝体温高的厉害,但又一直在发抖,眼神都是散的,嘴唇干裂,刚才那一场奔跑耗光了她的体力,胸腔一起一伏,呼吸带着急促的气音。 张管事出去安排大夫了,地上跪着月河红罗和翠微,三人额头贴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君泽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不知道是该给薛嘉萝捂严实,还是让她把身上热气散掉。他额头的血管一跳一跳的,手边若是有鞭子,可能现在已经打下去了,他努力压制着火气,一字一句问:“怎么回事?” 月河膝行几步,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说:“是奴婢们照看不周,夫人思念殿下偷跑出房受了风寒,这几日没日没夜哭闹,不肯睡也不肯喝药,奴婢怕夫人熬出个什么好歹,带着夫人来了一次正院,殿下不在就回去了,可是没想到夫人记住了路,趁奴婢不注意又跑了出来……” “病了几日了?” “回殿下,五日了。” “五日了还是这样子?” “夫人一口药也不喝,奴婢们……” 周君泽没耐心听下去,“你们做不好就滚,找能做好的人来。” 月河后背出了冷汗,没命地磕头,丝毫感觉不出疼,红罗和翠微也吓得够呛,语无伦次地说:“殿下饶命……”一边磕头。 薛嘉萝睫毛抖了几下,眼睛慢慢睁开,一只手抓住周君泽衣襟,嗓子里呜呜的。 周君泽的手扶在她发颤的后背上,忽然起身将她抱进内屋,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了起来。 薛嘉萝迷迷糊糊的,眼角的泪水不断渗出来,“别走……别走……” 周君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哄着她:“不走。” 她好像听不见,重复说:“别走……” “我不走。”他越说心头的火越旺,是那种非得杀个人才能平复的火,刚要起身,薛嘉萝的手条件反射性地抓紧了他,才闭上的眼睛又睁开。 “别走……” 周君泽压着心头滚烫的火,捂住她眼睛,“我不走。” 薛嘉萝靠在周君泽手臂上看他,喝一口药流一滴泪,她薄薄的皮肤下仿佛涌动着岩浆,透出蒸腾的热气,连渗透进衣服的眼泪都是烫的。 周君泽把空药碗递给侍女,又接过温水浸湿的帕子给她擦脸。 片刻舒适后,薛嘉萝体温又上来了,有气无力地喘息哭闹:“难受……” 周君泽好像抱着一个大号婴儿,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沉思了一会,将薛嘉萝放在床上,他上去后合拢了床帏。 密闭的空间,宽厚的胸膛,薛嘉萝紧紧依偎着他,抽泣了很久终于精疲力尽,抓着周君泽的衣带昏睡了。 薛嘉萝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发际间软软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睡脸毫无防备的依恋。 周君泽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往日光滑柔顺,脸也因为哭过紧绷绷的,甚至刚才还流了鼻涕出来,他抢回来的美人没有了,只剩一个麻烦多多只知道嗷嗷哭的小孩子。 周君泽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快要入夜,下了一整天的雪终于停了。 周君泽简单吃了几口饭,随从侍卫将他软甲与披风拿进了屋子,帮他穿上。 周君泽一边系着披风一边问张管事:“侧妃生病,你是不知道么?” 张管事跪着,冷汗淋漓回答:“奴才知道。” “哦,那你是因为什么才自作聪明,决定不告诉我的?” “奴才……王爷新婚,奴才只是怕王爷分心……” 周君泽穿戴好了,转身过来看他,似笑非笑,“这个借口不错。”他回到内屋,撩起床帏,用手背碰了碰薛嘉萝的脸颊,又用指头戳了一下,薛嘉萝睡得脸颊粉红,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