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言是一种夸奖,她表情转变迅速,睫毛上挂着泪珠毫不介怀的笑了。 午膳过后,周君泽就歇在凉风院午休,薛嘉萝被侍女们带出去了。等他醒来,发现薛嘉萝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进了房间,正望着桌子上的一片光亮出神。 桌子上放着成色极好的翡翠杯,阳光透过杯子投下璀璨的光影,薛嘉萝呆呆看了一会,把食指伸过去,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晶莹光芒。 真是傻的可以。 “傻子,过来。” 薛嘉萝一呆,随即转头气鼓鼓地说:“我不是傻子。” 周君泽看着她的脸,觉得自己每天醒后必有的郁结之气淡了那么几分,他重复了一遍:“过来。” 薛嘉萝乖乖走过来,脖子上挂着的玉玲珑叮当作响,被周君泽拉了一下衣裙,就顺从地坐在他身边,双手搭在他手掌上。 “跟只哈巴狗似的。”周君泽手掌合拢,握住她的手,“知道我是谁了吗?” 薛嘉萝只笑不说话。 “我是王爷,是府里老爷,记好了。” 薛嘉萝笑得更厉害,“你没有胡子,不是。” 周君泽奇异地明白她的意思,眉头一挑,“跟我顶嘴?”他站起来,双臂展开,“给我更衣,我带你去逛逛,看我是不是老爷。” 薛嘉萝只是坐在床沿上抬头看他,还在笑。 周君泽踢了她一脚,“听不懂?给本王更衣。” 薛嘉萝以为要玩,回了他一脚,力道还不轻。 周君泽自生下来还没人敢这么动他,他挨了这莫名其妙的一脚,有些恼火却又懒得跟一个傻子计较,“真是个蠢东西……来人!” 熙王府南院此刻正热闹非凡,院中花堂前,七八个貌美年轻的女人聚在一起看戏。 看戏的是熙王府侍妾,演戏的、吹拉弹唱的也都是熙王府侍妾,她们是周君泽十五岁离宫建府后陆续纳入王府的,近五年来,京中有名的淸倌儿戏子乃至青楼花魁都让他给弄进了王府。 花堂台阶上,身姿优美的女人咿咿呀呀地唱着,台阶下坐的莺莺燕燕边嗑瓜子边评论: “芳妹妹的琴是不是换了,怎么看着如此眼生?” “她多久没练了,瞧这手法生疏的……” “啧啧啧,萧娘破音了……” 台上的唱戏的女人一个没忍住,唱到一半停下,冷冷地收起水袖,“我不唱了。” 台下穿着紫衣的女人嘻嘻哈哈:“萧娘当年千金难求一曲,我们这些人懂什么,萧娘别生气。” 萧娘冷着脸坐在她对面,不打算理她。 紫衣女人还要说什么,从院门口连滚带爬进来一个侍女,满脸惊慌,“王王王……王爷往这边来了……” 刚刚还嬉笑打闹的院内瞬间一片死寂。 周君泽带着薛嘉萝走进南院时,里面静悄悄地跪了一地女人,桌上摆着菜肴酒水,古琴琵琶也没有收。 他坐在酒桌主位上,懒洋洋的模样,问道:“刚才在干什么?” 紫衣女人叫青芸,是侍妾中最年长的,她膝行几步,朝着周君泽俯首道:“今日有位妹妹生辰,大家想为她庆祝一下。” 周君泽不置可否,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薛嘉萝过来,可那个傻子蹲在一个女人身旁,正在看她头上蝴蝶珠钗。 立即有侍女从跪着的女人头上取下珠钗,塞进薛嘉萝手里。 她这才注意到周君泽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