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余看着他的表情,这张脸是他熟悉的,只是如今为何变得这么陌生?简余心里突然想起当初像牛皮糖一样缠上来的陆徵,在他的记忆中,那张脸已经变得模糊,但他却记得那脸上宛如毫无阴霾的阳光一般的笑容。 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简余似乎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些他从不肯去细想的东西一一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终于放下了对陆徵的最后一丝执念。 陆徵看着简余似乎放下了沉重负担一般轻轻地出了口气,随即他露出客套而疏离的表情:“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我也告辞了。” 陆徵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简余的态度也让他松了口气,变得自然许多:“不管怎么样,这次还是要多谢你。” 简余的唇似乎扬了扬,他轻声道:“不客气,你当初也救过我,如此,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围城解 那一天之后, 简余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间庄子, 而如他所说, 这里的确是很安全,日常有几名下人服侍,但不管容禛问他们什么, 他们都不会回答。 容禛倒也没觉得简余会骗自己,所以便安心地在这里养伤,好在他身上的伤都并没有伤到要害, 而且那几名死士并没有用火铳, 而经过几天的休养,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而三天之后, 燕京之围果然解了。 容禛看到宋之意和苏岱的时候,才知道不仅仅是陆循带着大军, 甚至还有其余几位将军也同样进京勤王。宋之意他们进了城之后就接到了简余的信息,虽然半信半疑, 却还是来了这一处庄子,也竟然真的看到了容禛。 容禛同几人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随即叹了口气:“先去替止疏收敛了尸骨吧。” 宋之意没有说话, 虽然早知道当初聂止疏那一去本就生死难料, 但真正听到他的死讯还是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聂止疏是当初容禛在北疆草原上捡到的,他从小被父母丢弃,被狼群养大,被容禛捡回去之后依然不改野性。宋之意与他一般大,且那时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 每日最喜欢的就是去撩拨聂止疏,直到被聂止疏一口咬在手掌上。 那之后,他们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总是对对方各种冷嘲热讽,但其实关系一直都很好。聂止疏重情重义,一心要报答容禛的恩情,而宋之意却是生来不喜欢拘束,没有家世所累,经常一起喝酒吹牛,在宋之意心里,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久很久,绝不是像现在这般戛然而止。 “之意?”容禛注意到宋之意失魂落魄的表情,也不由得在心底轻叹了一声,他对苏岱使了个眼色,苏岱便领命去为聂止疏收敛尸骨。 容禛这才对宋之意道:“如今外边是什么情况?” 宋之意这才勉强回过神来,打起精神回答道:“几位将军已经将皇宫围住了,只等您去主持大局。” 容禛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所谓主持大局是什么意思,想来永宁帝诏书上的内容已经流传出去了,这些人此时这么做不过是想要一份从龙之功罢了。 宋之意强迫自己忘记聂止疏的事情,将所得到的信息一一说出来。这一次的首功是陆循,他不仅是最先赶到的,也是他带人最先冲进了城门,再加上他的长兄陆彻稳定朝局,又与他里应外合,这才让他们在解围之时少了许多损失。 陆彻当初在二皇子与四皇子之间摇摆不定,或许他也想不到永宁帝定然会将皇位越过自己的儿子,传给楚王,只是在永宁帝驾崩之后,他并未站在魏王那一边,反倒是坚定了立场,就这一条就远比那些向魏王献媚的大臣要强得多。 此次燕京之围一解,不仅魏王的手下被控制住了,连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大臣也被抓了起来,就等容禛登基之后再进行处置。 如果是从前,容禛或许会觉得志得意满,可现在他却十分平静,他更加在意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不断查探的过程中,只是让自己不断地陷入更深的迷雾之中,而如今永宁帝的这一纸诏书,还有那所谓的内鬼,让这些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些事件中所有的当事人都死了,或许能告诉他的,就只有如今仍在皇宫中的魏王了。 - 而与此同时,魏王在宫中却并未如外人所想一般露出惊慌失措或者挫败的表情,他平静地仿佛这一切并非意料之外一般。 韩诸一脸灰败地跪在他下首:“殿下恕罪。” 魏王摇了摇头:“此事与你无关,或许这就是命吧。” 韩诸却突然激动起来:“您雄才大略,这皇位本来就该是您的。” 魏王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换成是当年,这般功败垂成,只怕我绝不会甘心,可眼下,我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他垂眸看着韩诸,“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的亲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