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见过三叔。” 陆擎扶起他:“好了,自家人就不要见外了,可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陆源的脸上瞬间闪过尴尬,但还是对陆擎道:“明日发丧,还要劳烦三叔招呼。”他终究只是个庶子,虽说这些年一直打理家中事务,可这种场合,他却是没有办法代替家中男人出面的。 陆擎也明白他的难处,他对于这个侄儿一直都是很有好感的,行事稳重知进退,只是可惜了身份。 几人走进灵堂,就看到一个曼妙身影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老爷,您怎么去的这么早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老爷,妾身恨不得跟您一起去了啊……” 陆源的脸色一黑,但还是忍着行礼道:“母亲,三叔和十七弟来了。”陆徵在陆家男丁的排行是十七。 那女子哭声一顿,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一张清秀温柔的脸庞,几颗泪珠挂在脸颊上,一身孝服更是为她添了几分楚楚之姿。 “妾身陆吴氏见过叔叔。” 陆擎沉着脸,一句“大嫂”死活喊不出来,只能点点头道:“您节哀。” 吴氏却抹了抹眼睛,又要哭出来。 陆擎烦不胜烦,接过陆源递过来香,和陆徵一起上了香,就要往外走。 他早就看不惯大堂兄娶的这个继妻,空有美貌没有脑子,一点都拿不出手,幸好陆家如今不在朝中,不然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吴氏气得脸色发白,陆源一边说着“母亲息怒”一边尴尬地追出来。英国公府早就分家,陆擎看不惯吴氏可以甩脸子,他却是不行的,不然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下来,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陆擎跟他到了一旁的厢房,开口问道:“大堂兄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是中毒。”陆源低声道,“大夫说是钩吻之毒,父亲被发现时中毒已深,已是无救了。” 陆擎皱紧了眉头,因为陆彻所中的也是钩吻之毒,不过症状要轻很多,如今毒已经解了,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还在家中休养。 陆源一见陆擎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忍不住苦笑道:“我们陆家如今不过是一田舍翁,也不知是何人与陆家有如此深仇大恨,还连累了三弟。” “话也不能这么说。”陆擎摇摇头,“彻儿在朝中免不了树敌,我倒是担心那凶手是害他不成,反倒让大堂兄送了性命。” - 陆擎和陆源说话,陆徵就在花园里四处看看,结果在一处门洞看见一个仆妇在骂人。 陆徵本想绕过去,却一不小心就看见了被骂女子身上的孝服,这分明是亲属才能穿的,像骂她的仆妇就是没资格穿孝服的,只能在手臂上绑白布。 这就有趣了,堂堂的主子竟然会被一个下人骂,从陆徵的角度看不到那个女子的容貌,却能听见她们的声音。 仆妇还在狠狠地骂:“……扫把星,夫人都说了让你待在房里,你出来做什么?” 那女子只是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陆徵还想凑过去看看,却被一只大手给拉住了。 “十七弟,你在看什么?” 陆徵回过头,发现是陆源,他指了指门洞处:“那是谁?” 陆源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见怪不怪道:“那是七婶。” 陆徵的记忆里,陆家在大堂伯这一房嫡子有两人,除了大堂伯就是七叔,不过七叔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条腿萎缩,所以在婚事上十分艰难,后来就娶了颜氏的嫡长女。 原主不曾见过这位七婶,却没想到是这么软弱的人。 陆源也没有多解释,就带着他到了灵堂,却正好看见大少奶奶林氏和继婆婆吴氏直接就吵起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