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徵也想不到谁竟然会来拜访他,好奇地问汲香:“刚刚是谁来了?” 汲香一见到他就松了口气,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是大少爷。” “谁?!!” 汲香露出怜悯的表情:“三少爷,大少爷在这里等了你许久,让你回来以后就赶紧去飞鸿院找他。” 陆徵瞪大了眼睛:“大哥来过了?”他看到汲香身后的茶杯,连忙伸出手去摸了摸,茶杯冰冷,冷的陆徵一个激灵。在英国公府,哪个敢给陆家大少爷喝冷茶?除非是他自己吩咐的。 陆彻在他的竹覃居等到茶凉了才走,还让他回来就过去找他,在这个长兄如父的时代,这就是大大的不敬,陆彻要教训他,简直就是天经地义。 陆彻哭丧着脸,不抱一丝希望地问:“大哥可有说他是来找我什么事吗?” 汲香摇摇头:“少爷,您还是赶紧去吧,不要让大少爷更生气。” 陆彻叹了口气,只能郁郁地往飞鸿院去,内心祈祷大嫂和小侄女这会刚好在,大哥也不会对他太凶。 然而陆徵的运气实在不好,裴氏和陆芷沅的确回来了,可陆芷沅在外头受了凉,裴氏正带着她在内院休息,没时间过来解救可怜的他。 陆徵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家兄长面前,听他沉着声音说教了自己整整一个时辰。 陆彻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就看到自己弟弟可怜巴巴地抬起头:“大哥……” 陆彻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陆徵幼年的时候,母亲产后伤身,父亲又在外镇守一方,他被抱养在祖母身边,陆彻每次去福寿堂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央求自己带他出去玩。 大约是回想起了从前,陆彻的眼神温和了不少,看着蔫蔫的弟弟,缓了缓语气道:“回去早些休息,明日还是要念书的。” “诶?” 陆徵还以为有更大的暴风雨,没想到险些被这惊喜给砸晕,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决定放过他,但还是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陆彻忽然开口道。 “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陆彻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杯壁,在陆徵胆战心惊的目光下轻轻地出了口气:“无事,你回去吧。” ……这种说话说半截的最讨厌了。 但陆徵不敢挑战大哥的权威,老老实实地应了就赶紧离开了。 - 待回到了竹覃居,吃着汲香奉上的点心和香茶,陆徵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他四周瞟了瞟,发现只有汲香和几个小丫鬟,并没有见到锦鹿,这才想起什么一般:“锦鹿还没回来吗?” 汲香满脸忧愁地摇摇头:“还没有,奴婢先前去探望她,发觉她身子倒还好,就是精神看起来很差,一时半会大概是没法回来的。” 陆徵摸了摸鼻子,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没想到古代女人这么胆小,大概像是汲香这么胆子大的才是异类吧。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先前看得那桩案子,连忙问汲香:“对了,白泉山上的案子后来怎么样了?” 汲香睁大眼:“少爷,奴婢正想同您说呢。” “快说快说。”陆徵来了兴趣,可看了看四周的小丫鬟,担心又被吓坏几个,连忙挥手让她们下去,才压低了声音问汲香,“现在可以说了。” 汲香也被他感染,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道:“奴婢先前上街的时候,听见人说,这厉鬼可不得了,竟然是又杀了一个人呢!” “啊?”陆徵没想到这案子没破,竟然又添了一桩案子。 “听说这次死的是水妙庵的一个小尼姑,被发现的时候血把佛堂的地面都染红了,说是佛祖降罪呢。”汲香顿了顿,“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这小尼姑不守戒律,才被佛祖降罪,又有说是……” 汲香说的模模糊糊,陆徵却明白了,不外乎是将这事扯到了君权上面去,如果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还好,万一牵扯上了党派之争就麻烦了,这个案子是他大哥审理的,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恐怕都会得罪一批人。 陆徵对于这其中弯弯绕绕的事情不甚清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