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厌抬了抬手,打断她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看了眼姜穗,她站起来,见他看自己,犹豫着小心地露出一个笑意。颤巍巍又娇滴滴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僵硬极了。 看来还真怕她家房子保不住。 水阳也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姜穗。 先前谈判负责的女人,恭敬将两个少女请出去了。 水阳注意到,虽然驰厌脸色未变,可是短短十分钟,老板看了那个浅青色裙子的少女十来次。 估计驰厌自己都不知道。 水阳啧舌,漂亮是漂亮,可是太小了点啊。幼嫩娇弱的模样,房子都不肯卖,哪里肯……咳咳。 他一想驰厌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顿时心思活络起来,老板也有生理需求啊! 驰厌坐了一会儿,看了眼姜穗吃过的蛋糕,本想踱步去对面酒店,突然道:“水阳,原本去拜访陈老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水阳看了眼行程表:“后天。” “改为今天下午吧。” 水阳怔了怔,随即还是道:“现在就去吗?” 驰厌没什么表情地地说:“嗯。” = 姜穗撑开伞,往回家的方向走,她没有想到老板是驰厌,这件事竟然真的就这样解决了。 这顿饭本就是鸿门宴,因此房子的事情谈妥,她也不会留下吃饭。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她面前经过时,司机按下车窗,露出一个友善的笑意:“姜小姐,送你一程吗?我们顺路。” 她认出这是水阳,刚刚跟在驰厌身边的男人。姜穗连忙道:“谢谢您,不用。” 水阳看了眼后视镜里木着脸的老板,咳了咳:“你先上来吧,还有些以后建设的项目要给你说呢。” 姜穗犹豫着收了伞:“好的。” 毕竟就她家一家“钉子户”,着实太过尴尬了。后座打开,她看见端正坐着的驰厌:“……” 驰厌说:“上车,雨飘进来了。” 姜穗连忙坐上车。 她裙摆湿了些,小心不触碰到他。 车里开着空调,还有股淡雅香气,姜穗不自在极了。她彻底找回了最初面对驰厌那种感觉。畏惧,害怕,又弥散着浅浅的尴尬。 驰厌转头看她。 姜穗目不斜视,结结巴巴问水阳道:“未来会、会建什么项目?” 水阳随口瞎掰的,哪儿知道建什么项目,于是他接着胡说:“可能养浅水蚌,你们那边不是有溪水吗?水质不错,也可能搞其他的吧。” 姜穗道:“嗯。”只要不是建污染很大的工厂就好。 水阳见老板死活不吭声,他低低叹息一声,硬着头皮就往最大的水洼里开。 车子开得好好的,猛一颠簸,姜穗身体一倒,嫩生生的手指恰好按到驰厌的腿。 掌下肌肉温热紧绷,她一下子收回手,耳尖都红了,不住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变故让驰厌也僵了一下,他抿唇,从后视镜里警告地看了水阳一眼。 他淡淡对姜穗说:“没事。” 姜穗恨不得把手给剁了。 她这回死死扒住车子,车子掀翻了也不敢往驰厌那里倒。 这年秋色冷清,窗外黄色的落叶被风吹得刮起来。驰厌说:“姜穗,我没那么可怕。姜叔身体还好吗?承蒙他以前的恩情,我改天拜访他。” 姜穗尴尬极了:“还好,谢谢你,拜访就不用了,你那么忙。” 驰厌沉默下来,许久快到大院儿了,他才开口:“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如果你需要,如果我能做到。” 姜穗愣了愣,年少时驰厌也常常说这话,然而她从未当真过,唯一当真那次,就是用他做驰一铭的挡箭牌,结果还被人家发现了。 她想起这件事羞恼极了,哪里还敢找他帮忙? 到了大院儿门口,她急急忙忙下车。 水阳忍俊不禁:“老板,她怕你啊?” 驰厌说:“开你的车。” 水阳真的不想笑,可是姜穗没看到,他却看见了,少女手按那一下,老板整个人都僵硬了,比中了子弹还紧绷。 水阳:“她伞都没拿。” 驰厌看了眼座位旁浅绿色的雨伞,明白水阳说得对,她确实有些怕自己。 驰厌皱眉,看着那把伞。 水阳以为他嫌脏,连忙道:“你不用管,我待会儿让人送回去。” 驰厌眸色沉沉,没说话。 = 临时拜访陈老果然不管用,陈老带着妻子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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