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我都说了不是幻觉,真的有猫叫声,我一整晚没睡着!爸爸你竟然不相信我!” 段天海知道女儿是个什么脾气,虽然翻遍了宅子也找不到猫,他仍然连忙道:“爸爸信你,今天在家休息吧,就不去读书了。我让琴姐陪着你。” 驰厌低眉站在一旁。 等段天海走了,段玲才捂住脸,她眼睛里带着泪花:“我也不想的,我没想把它摔在石凳上……”她想起什么似的,“张叔,驰厌,你们相信我吗?” 张叔低下头,刚要支支吾吾说相信。驰厌上前,平静地道:“我们当然相信你,段玲小姐,你不是故意的。” 段玲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她手忙脚乱套上口罩,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段玲今天不用去上课,驰厌自然也不能上课。 张叔走出宅子,小声说:“她总是这样,每次犯了错就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这次得了教训活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驰厌:“谨言慎行。” 张叔反应过来,连忙闭了嘴巴。 等张叔走了,驰厌绕到花园后面,打扫卫生的郑阿姨惊慌地看了眼他。 驰厌点点头说:“谢谢。” 郑阿姨脸色苍白:“我只帮你这一次,小姐要是知道我在她柜子里放了录音机,我就完蛋了。” 驰厌平静地说:“她不会发现。” 郑阿姨:“那我之前偷偷拿宅子里项链的事……” 驰厌道:“我不会说出去,你现在也有了我的把柄不是么。” 郑阿姨这才松了口气,在段家做事是肥差,她总能避开监控捞点油水,她可不希望被开除。 驰厌离开段家,徒步去敬老院,远远看了眼那只猫。小猫似乎好了很多,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 几个老人见他来,轻轻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掩饰对他的厌恶。 驰厌鞠了个躬,走了。 那天夸姜穗好看的老太太姓崔,她好笑道:“你们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跟个小少年计较什么劲,也不是他的错。” 老兽医用力敲了敲拐杖:“看他那样子,有半点骨气和自己的想法吗?” 崔老太太说:“就你有骨气!骨气是不知饥冷的人多余出来的,这种东西不能吃又不能暖的,他要来做什么?你以为他这种本来该骄傲要强的年纪,要是没个难处,乐意被人驱使啊!” 老兽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驰厌走到长青路19号时,中午放学已经有一会儿了。 他在街道对面站了一会儿,迈步朝对面过去。 五月,“朝露舞蹈班”几个大字在阳光下微微闪耀,行道树被夏风吹着,翠绿的叶片微微摆动。 他抬眼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镜子前的小姑娘。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打趣她:“穗穗,你这样不对,腿要再抬高一点点。” “还是不对……哈哈哈穗穗,你站稳站稳。” 小少女在压腿,舞蹈鞋搭在杆上,纤细的腿笔直,粉色的鞋尖儿也绷紧了。 然而她身体东倒西歪,晃来晃去,几个姑娘笑得直拍大腿。 姜穗脸憋得通红,说:“别笑了,我要倒了。” 女孩子们帮她把柔软的腿拿下来。 最大的女孩子陈玉约莫十五六岁,她嗔怪地说:“老师说不许你们帮她了,她现在走路还摔,就是你们几个惯的,都快两年了,今天必须学会控制平衡。” 大家顿时不敢嘻嘻哈哈了。 陈玉指了指小梯子:“穗穗,爬上去,然后从一截截的平衡木下来。用大脑支配思维,一定要跟上肢体的节奏。”她又虎着脸对其他女孩子说,“谁也不许帮她,都去楼上练习!” 女孩子们怜悯地摸摸姜穗头,纷纷上楼去了。 姜穗手脚并用从梯子爬上去。 陈玉撤去宽梯子,指了指一旁三指宽的“间隔平衡木”,她说:“从那里下来。” 姜穗小脸都快绿了。 她脚下离地面约莫两米高,三指平衡木细细的,陈玉把防摔的厚垫子撤掉,当真是逼着她在今天掌握好平衡了。 这种难度并不高,对于楼上其他学跳舞的女孩子来说,几步就轻盈下来了,但是对姜穗来说难度很大。而且陈玉年纪太小,是个火爆性子,思虑不周全,这样撤去垫子很容易出事。陈玉也是看得焦急,恨不得下一刻姜穗就和其他女孩子一样,轻盈得像只小蝴蝶。 “可我……” 陈玉一溜烟跑上了楼,留下姜穗在原地,小心翼翼观望平衡木。 不行,她知道,肯定会摔的。有防摔垫子还好,掉下去也不痛,可是现在陈玉揠苗助长,让她进退两难。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