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里除了陈芸爱吃的卤味和茄煲,三鲜五果汤外,还加了当地的时令野蔬,叫莼菜,青的像绿帽子,绿油油的一碟子,只有梗而没有叶子。 陈芸夹了一筷子,感觉自己在吃草一样,但是吃完后,老是有一股植物的辛香感在口腔里回味。 饭后,陈芸伸了个懒腰,带着容和几个一起在大宅里转了转,花园亭榭一应俱全,小石桥下的池塘里,还养了一池的锦鲤。 “姑娘……” 这几天,容和就在找机会吞吞吐吐的想和陈芸说什么,但是每次将将要开口时都要脸红一下,方才她为陈芸拿过一点馒头,看着她搓成屑扔去池子里喂鱼,在陈芸身后咽了咽唾沫,又再次开口了。 “恩?” 陈芸懒洋洋的回过头,一双杏仁般的眼睛清清凉凉的,仿佛能看进人心里去,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容和的想法,但是看着这个平日里泼辣大胆的丫头,现在羞答答小鹿乱撞般无法开口,也是乐事一件啊。 “姑娘,我……” 容和捂着脸,不敢继续看陈芸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又说不下去了。 “唉,让你烦死了,姑娘,我替她说,容和姐姐,她想嫁人了。” 一边的容与,不像陈芸这般坏心眼的等着看热闹,她是急性子,这几天被容和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给弄得无比焦躁。 从谢府带来的春波,也捂着嘴偷笑不已。 “你……谁要你替我说来着!” 容和羞恼不已的跺了跺脚,要跑去撕打容与,脸上红的和抹过胭脂一样。 “嫁人啊,算算容和与我同龄呢,我早嫁了人,你也该当了。看重谁了呀?要不要我帮你去探问探问人家的心思?嫁妆也该给你备起来了啊!” 陈芸喂完了鱼,笑看着容和,有些不舍得问道。 容和,容与都是从五六岁起就伺候陈芸了,可以说她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了。 这些年下来,彼此都感情深厚,陈芸想着容和要嫁人了,有自己的家,无法像过去一样,把所有的心思放在自己这里,竟也有点吃醋的感觉。 “是柳宴。他,他说了要娶我。” 提到心上人,容和平日里的爽利都消失了踪影,嘴角都翘了起来,神情中掩饰不住的幸福。 要说起来,之前柳宴见了容和,都有点像耗子见了猫般,于是容和就愈发爱逗他,每次都撩拨的柳宴炸毛。 偏偏容和是二奶奶身边得用的大丫鬟,体面是一等一的,柳宴想到自家的二爷都惹不起二奶奶,更是自觉逼着容和这个小魔王。 但是前段时间,陈芸和谢奕在半路上遇到强盗的那一次,柳宴被强盗山上一个脾气暴躁,膀大腰圆的女人骑在身上痛打,对方还掐着柳宴的脖子一心要掐死他。 虽然男女有别,但是柳宴和自家主子谢奕一样,都是平时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典范,力气弱,干不过常年下地干活的强盗女眷,也是能理解的。 正巧当时容和就在柳宴旁边,她既焦心的怕有人冲到自家主子车上,又要和那些强盗撕扯,端的是忙不过来,一转身,看着濒临掐死的柳宴,赶紧过去一拳头锤在女人的头上。 容和虽然没有和陈芸一样学过功夫,可是跟着陈芸在彭城外祖家这么多年来,也多少会个一招半式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