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即从容回答说:「丁公麾下旧部各个驍勇善战,禁卫军亦具甲坚刃锐之优势,何况我们上党的『大戟士』和『白毦兵』也已入城候调,要击溃对方又有何难处?但微臣的想法并不着重将其聚而歼灭,而是------」 已听说他擅于招降的王允便问:「玄德是想---把他们纳为己用?」 「雍、凉将士向以勇悍着称,且始终属于国家的坚实精锐,焉可因沦为野心份子夺权工具而尽数诛杀?」刘备语重心长的道:「汉疆盛世未必如前,周遭异族却有日渐强大的入侵隐忧;咱若能减低内耗损失,把那些人用来对抗劫掠的羌胡,岂非一举两得?」 这番宏观的另类论调只听得王允连连頷首称是;不料刘辩忽建议说:「拿李、牛两俘掳来设陷阱如何?对方一定还不知道董卓的死亡讯息,我们倘持二贼假信物诱导敌兵走入绝境,届时徒儿再以天子的身份出面劝諭,或者会大幅提高西凉军队的归顺意愿。」 和诧异的王允一块用讚许眼神望向少年皇帝;略加思索的刘备亦点着头问:「此计甚妙;但彼军尚有一识诈能人,咱该怎样瞒得过他?」 「叔父指的是贾詡贾文和么---」漾着自信笑意的刘辩又道:「其实何须瞒?您曾说那仁兄用策虽毒,对颓弱社稷仍兀自怀有报效的耿忠之心;只要将这足智多谋的坏傢伙一拉拢过来,五万铁骑不就等于是咱囊中之物了。」 「那---,陛下认为谁能担此重任?」刘备有些忐忑的问说。 大拇指朝自己胸口一点,刘辩极具把握的道:「当然是徒儿囉!」 「不可!」王允闻言一惊,忙跪諫的阻止说:「陛下初登大宝,乃十三州军民希望之所系,焉能捨万金之躯,轻涉虎狼险域?」 先扶起这保驾有功的心腹臣子,他随即注视犹豫不决的刘备再分析着道:「父皇新崩,谅那边陲之眾绝不致得以窥破徒儿身份;我若能顺利会晤尚未露头角的贾詡,绝对有自信说服此公临阵倒戈。」 知徒莫若师;刘备晓得他去意甚坚,便不再留难的建议说:「圣上的武艺虽有小成,却不可孤身犯险;除非---为师的陪您一齐前往。」 「叔父统率征寇三军,焉能轻离帅帐?」早熟的刘辩续道:「两位倘不放心却也容易得很,请赵阿姨与我同去不就行了?以她的机智武艺,要保护徒儿安全回京应不会出什么岔子;况且这贾文和若没像您说的如此爱国,咱俩即顺手将他诛除,免生枝节------」 愈来愈满意他的稳重表现跟逻辑思考能力;甚觉欣慰的刘备沉吟了半响后,便点着头允说:「好吧!陛下此行务必处处谨慎,一切随机应变;途中倘遇周折,就立刻返回城关从长计议,万万不可恋栈贪功。」 商妥细节并逼李儒缴交岳丈的令符书信,已探知敌军现在驻扎离此十数里外「黄石坡」候讯的刘、赵二人即着夜行衣策马出城;刘备则于暗嘱赵霖打探在彼军为将的本门师兄弟张绣之下落后,儘速安排『大戟士』、『白毦兵』和各路兵马的埋伏事宜------。 把马匹栓于远远的树林里;隐身暗洼的他俩待从所擒小卒问得了贾詡歇息营蓬,便趁密集巡逻队伍交叉空档,摸进那尚点灯火的帐中。 仍俯首在案牘批公文的贾詡乍见打扮怪异之入侵者,倒未浮映出二人预期的惊慌表情;一双冷静目光仅盯住对方脸孔,过一会才以淡漠语气低沉着问道:「两位到此何干?」 「贾先生处变不惊,确有过人之长;在下失敬了。」刘辩拱手说。 「以两位来去自如的身法,要害我的性命可谓探囊取物,慌急又能如何?」贾詡先从容放下了醮墨笔桿,又镇定的问:「夤夜造访必有所见教,你们就算想杀贾某,亦不会是在片刻内;说吧,找我什么事?」 「晚辈此来是欲救贵军与先生出险境,并赠送尊驾一份功名;」面露笑容的刘辩頷首道:「命与锦绣前程只在翻掌间,端看公之抉择。」 斜瞥帐下这半大不小的少年;也佩服他胆识的贾詡即挺直了腰问说:「阁下是洛阳那边派来的?请试言之,詡和五万铁骑何险之有?」 「贾先生是奉了李儒之令,协助西凉兵马接应入宫的董卓,对不对?」先拿出令符书信置于桌案,刘辩诚挚的道:「不妨老实告诉尊驾,董卓恶贯满盈且已伏诛,与他同谋的李儒、牛辅、李肃三人亦皆遭擒获;朝廷调集之大军原可将各位一网打尽,但体念尔等均属国家久镇边疆的英勇战士,何必为那少数的野心家而客死异乡?只要先生点个头,不仅能让五万铁骑毫发无损,您更立刻成为平乱的首功人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