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这边看来。 “娥娥,怎的钻在焱哥儿的氅子里?”老太太朝着苏梅招了招手,神情微缓道。 苏梅被马焱拎着后衣领子一路带到了老太太面前,她垫着脚尖踩在马焱的脚上,那掩在大氅之中的半张小脸微微往外头探了探,声音干涩道:“梅花味太重。” 听到苏梅的话,老太太这才恍然点头道:“确是,你不欢喜那梅花,一碰便打喷嚏,长疹子,小时候可没少折腾。” 说罢话,老太太转头对身侧的穗香道:“去,将那窗子关上,还有这屋子里头的梅花,暂且先移出去。” “是。”穗香应声,先是关了那透着梅花香气的窗棂,然后又吩咐丫鬟将插着梅花枝叶的花瓶盆栽给挪了出去,最后将燃着梅花香气的熏香炉换过了一种其它的卷香,这才提着裙裾走回到了老太太身侧。 内室之中的梅花香气渐渐淡化,苏梅用力的吐出一口气,磨磨蹭蹭的从马焱的大氅之中钻了出来。 踩着脚上的绣花鞋走到老太太身侧,苏梅捏了捏自己泛红的小鼻子,偷摸着往那绣床之上看了一眼。 只见那躺在绣床之上的苏清懿穿着一身换过的亵衣亵裤,脸上横七竖八的带着渗血伤口,眼歪鼻斜的一副昏迷不醒的可怖模样,完全不像是只从石阶上头跌下来那么简单,依苏梅看来,更像是被人当面一拳给硬生生的打下石阶的。 “这……能治好吗?”苏梅凑到周大夫身旁,那看着苏清懿的眼神微有些后怕,声音细糯道。 听到苏梅的话,周大夫摇着脑袋,重重的叹出一口气道:“唉……” “不能治了?”看着周大夫这副药石无医的悲叹模样,苏梅又忍不住的插了一句嘴道:“那还能醒过来吗?” “二姑娘面受重创,即便脸上伤痕愈合,日后也定会留下疤痕,但其实最重要的不是二姑娘脸上的伤,而是她那脑子里头的淤血。这脑中淤血不散,即便醒过来,那也可能就……就是个废人了……唉……”周大夫一边叹息着说话,一边转身从自己的药箱里头拿出细绵纱布和药粉,开始小心翼翼的将苏清懿的脸覆裹起来。 苏梅踩着脚上的绣花鞋微微往老太太身后躲了躲,那双湿漉水眸之中清晰的印出苏清懿那张被细白纱布紧紧缠缚住的扭曲面容。 一旁的老太太看着苏清懿这副模样,禁不住的暗暗皱了皱眉,她抬手招过一旁的一个小丫鬟道:“今日可是你一直跟在二姑娘身侧?” 那小丫鬟被身旁的婆子一推,战战兢兢的站在老太太面前,低垂着脑袋一副害怕神色,听到老太太的问话,赶紧用力的摆手,脚下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道:“老太太恕罪,奴婢确实未曾看到二姑娘是如何摔下来的,那时候奴婢拿着氅衣走到后花园子里头,就已经看到二姑娘摔在石阶下头了。” “那你可有看到清懿身旁有人?”老太太拢着自己的宽袖,神情微凛道。 “这,这……”那小丫鬟神情慌张的往张氏那处看了一眼,嗫嚅了片刻还是未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怕什么,有我老婆子在这处,你但说无妨。”老太太猛地拍了一下身侧的案几,一双丹凤眼细细眯起,气势陡现。 “是,是……奴婢看到,看到四……” “是猫?”打断那小丫鬟的话,马焱踩着脚上的皂角靴,缓步走到那小丫鬟面前,慢条斯理的捻着自己的指尖道:“后园子那里头多有野猫,二姑娘莫不是被野猫吓到了,这才失脚滚下石阶的吧?” 那小丫鬟仰着脑袋,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马焱,只感觉自己眼前恍然一片,嘴里不由自主的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道:“对,野猫,好多……野猫……” “咔嚓”一声,马焱轻捻指尖,发出一道脆响,那小丫鬟恍然醒悟,一副懵懂模样的看向面前的老太太,正欲说话之际只听得老太太皱着双眉,不耐烦的朝着自己挥手道:“去吧。” “……是。”那小丫鬟眼角微动,怯怯的看了一眼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