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闹鬼,或者说闹人心的事情,在陈家人的口中说的央央罪无可赦,话里话外都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戏弄全村的人。硬生生逼着一个女儿家被关在灵堂,和一个成年男人的和尚一起。 决非鼻尖依稀有一缕清香,淡淡地,却久久环绕不得散去。 他双手合十,念起了清心咒。 和尚的声音许是早早受过佛香,似井水的稳,又如枯林的静。一字一字从他唇齿间吐露,落入央央的耳中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时间好像失去了意义。 央央跪坐在蒲团上,头一点一点地,身体晃来晃去。 决非无意中睁开眼,就对上央央东倒西歪的模样。 他念着经的声音降低了不少,许是怕吵着了央央,渐渐儿,那点念经的声音消失了。 央央一顿一顿地,就如同睡得毫无知觉一样,重心一歪,就缓缓朝和尚的这一侧栽了过来。 决非早有所准备,伸出手稳稳托在了央央的后背。 初春乍暖,央央穿着素衣,薄薄的一层上襦手一按就能碰触到里面的抹胸。 决非手扶着了央央的后背,才察觉有些不妙。 手下是薄薄的一层衣料,上襦下的抹胸布料边缘就在他掌下,一条痕迹彰显着存在感。 央央还睡着。她似乎找到了重心点,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来,头一侧,靠在了决非的手臂上。 决非如被架在火上,烧得他烫心,手足无措。 央央靠在他身上靠的自然,闭着眼睡得香甜,决非一时不忍心叫醒她,把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之地。 他只能单手托着央央的后背,以免她摔倒在地。 成年男人的力气支撑一个刚及笄的少女绰绰有余,决非很快调整好自己心态,一手托着央央,一手立于胸前,重新闭上眼默念经文。 察觉到和尚闭眼默默诵经,央央嘴角微微提起,舒舒服服用侧脸蹭了蹭决非的胳膊。 和尚真好,欺负起来太顺手了。 灵堂外是陈家人的吵吵嚷嚷,灵堂里是一片安静。 央央起初是做戏,后来是真的睡着了。 决非身上有股常年受熏陶的檀香味,僧袍上和他的身体都染上了淡淡的一层。央央闻着,心很快平静,睡意被勾了起来,索性就将就着这个姿势,靠在决非身上舒舒服服睡。 铁链子窸窣的声音清脆,外头是胖婶子的声音。 “大师,”胖婶子一边开门,一边朝里头吆喝,“我给您送饭来了。知道您出家人不吃肉,就做了一碗素面。” 外面要进来人了。 决非身体肌肉一紧绷。 他眼下和央央的模样,可不能让外人看见。同村人本就对央央多有嫌恶,若是见她懵懵懂懂不知事,靠在一个男人身上睡觉,怕是又要给她惹来灾祸。 决非手托着央央的背往下划了划,保持着匀速将睡在他手臂上的小姑娘慢慢放到了地上。 厚重的堂屋门被推开时,决非抽回自己的手。 “大师,吃饭了。”胖婶子笑呵呵提着食盒进来时,决非手放回胸前,恢复到双手合十。 而睡梦中的央央侧卧在地,正好压着他僧袍。 决非未动。 “多谢施主。” 胖婶子先是打量了眼侧睡在地上的央央。 白裙黑发的少女被和尚的身体挡住了一半,她只能瞧出央央许是睡着了。 “呸,这丧门星,听大师讲经居然敢睡?!”胖婶子声音也不减弱,扯着嗓门骂骂咧咧,“大师,我这侄女不是个好的,她如是不听话,你动手打都行。只要让我侄女没这么鬼里鬼气的,您怎么着都行!” 她啐了一口,到底不敢上前去摇醒央央。 央央在她耳边说话距这会儿还没有两个时辰,胖婶子也还后背发凉。 到底顾忌着央央那让人后背发凉的鬼神之说,胖婶子也没敢进屋,就把食盒放地上一放,手叉腰故作凶狠骂了两句,转出门又给门上了锁。 落了锁后,决非才恍然想起,他刚刚居然忘了向胖婶子再要两床被褥。 决非一时无奈。 他垂眸。 央央全然没有发现门开了又关,来了人上门几乎指着她鼻子骂,就还是决非刚刚把她放下去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