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得飘飘忽忽。 陆清则沐浴过后,回来坐在窗前处理了几本奏本,又展开宁倦发来的捷报,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了一遍,妥帖地收好。 寄雪轩里伺候的宫人不多——陆清则并不喜欢被人伺候,宁倦也不喜欢太多人近身,所以也没人帮忙关窗,听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起身上前去关了窗,回过头才发现,宁倦那件织金外袍还搭在榻边。 忘记叫长顺拿下去洗了。 前些日子要么歇在书房,要么歇在乾清宫里,今天才回寄雪轩来,没注意的时候还好,注意到了就格外难放下。 陆清则走到屏风边,内心挣扎地盯了那件织金外袍许久,做贼似的默默抱起来,躺到床上的时候,将外袍罩在自己身上。 宽大的外袍像被褥一般,妥帖地将他清瘦的身躯遮盖在下。 些微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好似被衣袍的主人抱着一般。 陆清则近日常常难眠,总觉得是因为思量过多。 这会儿突然找回了从前困倦的感觉,半梦半醒间,他好笑地想:他是被宁倦驯化了吗? 从前一到夏日,他就嫌弃宁倦身上太热,不让宁倦近他的身。 回来之后,他就是再不乐意,宁倦也要挨着他,让他习惯一切。 如今,他反倒会因为宁倦不在,而睡得不甚安稳了。 答应接受宁倦后,陆清则反复斟酌过自己的决定,觉得自己对于宁倦,更多的是独占的私心,以及受宁倦炙热爱意而感化的妥协。 有区别于亲人与师生之外的感情,但眼下或许不多。 可是现在,他才恍然发现。 原来他比自己想的,还要更喜欢宁倦吗? 过了两日,漠北也发来了捷报。 漠北驻军不知道怎么,说服了周边几个小国,与大齐军一同抵抗鞑靼与瓦剌的联军。 守将史息策神勇无比,连斩鞑靼与瓦剌将领,隐约可窥当年史大将军的影子,当即就让这群被史大将军打怕了的人生出了阴影。 连攻一个月,连大齐的一座城都没拿下,两族联军隐约有些裂隙了。 陆清则看到第一句话,不免微微一笑,猜到了是谁的功劳。 除了陈小刀还能有谁? 以陈小刀那张很能叭叭的小嘴,以及除了宁倦外,和谁都能自来熟聊上的性子,做到这些事也不稀奇。 看到两条战报,座下的大臣们也兴奋不已:“这仗或许也不必打那么久!” “有史小将军镇守漠北,往后还有谁敢来犯?” “陛下文治武功,当真是我大齐之幸……” 陆清则看他们小部分一脸准备开庆功宴的模样,轻轻扣上茶盏盖子。 清脆低微的一声响,下头刚有点冒头的闹嗡嗡动静顿时消了,众人闭上嘴,望向陆清则。 “乌力罕并非等闲之辈,宁晟蛰伏多年,亦不可轻视。” 陆清则撇开茶末,抿了口热茶:“不要轻敌,诸位。” 也有人想嚷嚷一声“陆大人莫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接触到那双清清润润的浅色眼眸,话就凝固在了喉头,没敢秃噜出来。 陆清则没有看起来那么病弱柔和。 这是和他共事过的官员共识。 众人商议了一番漠北与西南的情况,陆清则又将江南商行支援一事道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