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未,听说蜀王已被移交入宗人府。” 按这位陛下的性格,被如此冒犯,居然没直接砍了宁琮的脑袋? 宁璟思索了下:“蜀王世子还携领着上万私兵盘踞蜀中,鞑靼又在京中盯着,这么处理着倒也正常。” “王爷,我们要怎么做?” 宁璟提袖将浅绿的茶水斟入茶盏中,片晌,吐出几个字:“即刻把消息递去蜀中。” 使馆内。 鞑靼使团也在用着鞑靼语交流着今早的消息,间或夹杂着一些大笑声。 “如此看来,大齐的皇帝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抓来抓去,竟然抓了个自己人。” “看他们窝里斗,真是有意思,赶紧乱起来才好。” “三王子高招!” 被齐齐夸赞的乌力罕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得意,隐约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但又寻不出什么问题。 京城现在并不太平,大齐的皇帝第一次被刺杀后,恐怕没受什么伤,而是在等鱼上钩。 第二次那个蜀王宁琮正好撞上,倒也正常。 总之,从目前的局面来看,他成功搅了局,锅也让蜀王背上了,一切顺利。 大齐的人依旧会盯着他们,但不会盯得过紧了。 其他人还在兴头上:“燕京可真繁华啊,街上那么多人,到处都是酒楼,连男人看起来都比草原上的女人白嫩漂亮……” “你说的是那个大齐男皇后吧?啧,早就听说大齐好男风了,没想到大齐皇帝连崽都不下了,娶了个男皇后……看那样子,弱不禁风的,忒不像个男人。” “你这语气怎么还酸溜溜的,我问你,若是你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男人,你不乐意?” “……嘿嘿。” “等以后挥师南下,破了这燕京城,我也想尝尝皇帝的男人的滋味!” “脑子有病吧,放着那么多女人不要,还看上个男的?长得再好看,他也不能生孩子啊,要我说,京城的女人看起来才……” 耳边的谈话越来越猖狂下流,乌力罕看了眼他们,冷下脸警告:“都安分点,现在还在京城。” 其余人话音一滞,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三王子的母亲,好像是有一半汉人血统。 不会是对他们这般肆无忌惮地谈论大齐心存不满吧? 众人暗自嘀咕,倒也不敢再说话了。 乌力罕冷冷道:“这几日别乱动,等计划成功,拿到布防图,就离开京城。” 想想这位三王子的残忍厉害,一群人噤若寒蝉,低头齐声应是。 陆清则虽然待在寄雪轩中,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早上醒来后,他用了早膳,便悠哉哉地将锦衣卫递上来的消息整理了一番。 密信里除了各个藩王的动向,还有从西域那边传来的。 段凌光已经带着商队去了,路上颇为顺利,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准备大展拳脚。 他让钱明明递去的那份文书,给了段凌光很大的方便,想必以段凌光的能力,也能将他递去的信息利用到极致。 看段凌光日子过得还成,陆清则略松了口气。 他已经知道,宁倦为何会格外关注段凌光了。 不知从何时起,宁倦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并非原来的“陆清则”,恐怕还推测出了,段凌光也非原来的“段凌光”。 宁倦开口问他学生的事,就是捅破了窗户纸。 而他回答了,就是变相的承认。 也算是一种俩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交代。 不过宁倦昨日的态度也已经表明得很清晰了。 他并没有因为他是一缕漂泊而来的孤魂而感到害怕,他喜欢的,就是寄宿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 这让陆清则心底隐隐的不安也消除殆尽。 当初在临安府的一切,竟然只是多虑。 民间偶尔传出的所谓招魂,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陆清则默默想,那几年里,宁倦是以为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才想让道士作法,将他带回来吗? ……真是一点也不像宁倦会做的事。 陆清则的命令与宁倦有同等效力,处理了些紧急的公务,打开另一份拆开过的密函看了眼。 鸿胪寺那个寺丞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下面是一份他有所接触的名单。 里面有陆清则颇为眼熟的名字。 竟然有两个他从前颇为亲近看好的下属。 陆清则微微愣了一下,又看了眼密函,确定已经被拆封过了。 宁倦早就看过这封密函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