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肆无忌惮了。 但今日陛下行径极为怪异,看起来比往日还可怕了无数倍,让他想起了三年前,陆大人被人刺杀,陛下血洗燕京那会儿。 徐恕又不是陆清则,敢这么在陛下面前说话,恐怕要吃教训。 徐恕瞅着长顺挤眉弄眼的提醒,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怪异,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十分光棍,见尊贵的皇帝陛下不仅不搭理自己,还半天都没从马车里出来,正想再次开口,充当马车夫的侍卫掀开厚厚的马车帘子。 宁倦怀中抱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候徐恕才发现,不是宁倦不搭理自己,或者脾气变好了,而是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怀里的人身上,一丝眼神也没空分给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在意他的态度如何了。 除了陆清则,徐恕还没见宁倦这么着紧过谁,下意识地踮起脚,想瞅一眼那是何方神圣,那人却被披风裹得严实,别说脸了,一丝皮肤也没露出。 宁倦看也未看周遭的人:“进去说。” 话罢,大步地走进前方的殿门,步子极稳,像是怕惊醒了他抱着的人。 徐恕满头雾水,跟着长顺跨进去的时候,低声问:“那谁?” 长顺苦着脸摇头,他已经不知道劝陛下去郊外见到今日那人,究竟是对是错了,陛下这个状态,似是狂喜又似狂怒的,看起来也太可怕了。 徐恕跟着跨进了门槛,后知后觉,这里好像不是乾清宫,也不是养心殿。 今日他被火急火燎地叫进宫,因天色黑蒙蒙的,他又有些路痴,就没分清过重重深宫里哪儿是哪儿,便没注意这是哪儿。 周遭是一片梅林,乍暖还寒之时,清冷孤傲的梅花绽放枝头,梅香浮动。 他抬起头,在黑暗中,模糊辨认出了匾额上的字。 隐雪轩。 长顺派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封闭了整整三年的隐雪轩清扫了一遍,细致到连窗缝的灰尘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地龙烧起来,暖烘烘地驱散了春寒。 除了徐恕以外,其余人都被叫住脚步,守在外面。 宁倦走到新铺好的柔软床榻边,将怀中的人放到床上,这才揭开了笼罩在他身上的披风。 看清那个人的脸,饶是徐恕有了一丝心理准备,也禁不住倒嘶了一口凉气,惊骇不已:“这、这是……” 陆清则! 他不是已经死在三年前,被下葬了吗? 年轻的帝王坐在床侧,脸色莫测,眼底却沉蕴着一股风暴:“给他把把脉。” 徐恕总算明白今日的皇帝陛下怎么那么奇怪了。 说得也是,这世上除了陆清则本人,还有谁能让皇帝陛下这么着紧? 他脑中霎时窜过无数念头,隐约明白了事情的关键,给陆清则号脉时,感受着身边那沉甸甸的压迫感,想想宁倦这三年的状况,又看看陆清则苍白的病容,一时不知道该感觉谁更可怜。 陆大人啊,你可能……要倒大霉了。 片刻之后,徐恕先说出了皇帝陛下最想知道的:“陆大人的身体,比起前几年要更虚弱一些,好在没有亏损太多,往后加以调养,也不是不可以养回来,只是需要严格一点了。” 宁倦的脸色明显又冷了几分,嗯了一声。 徐恕没有包庇陆清则,继续道:“现在只是着凉,风寒入体,好好喝两日的药,便能恢复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