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并未像向志明猜的那样被吓得后退惊叫,平静地看了一圈:“徐圆在哪?” 向志明愣了一下,不敢再轻觑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陆太傅,指了指其中一个:“按牢房的位置,这就是徐圆。” 陆清则过去扫了两眼,体型与徐恕确实一模一样。 不过那日他去诏狱时,徐恕告诉他,他小时候为逃追兵,坠入了江中,寒冬腊月的,冻死了一只小脚趾,不得不砍掉,这种私密的事,除了梁家为他诊治的人外,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具尸体上的脚趾是完整的。 是卫鹤荣让人找来的替死鬼。 看来徐恕这会儿已经被带走了,相信很快就会被秘密送入卫府内院。 见陆清则盯着那具尸体,向志明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难不成陆清则还能看出尸体有问题? 半晌,陆清则收回视线,声音清清淡淡:“陛下方才醒来过,听闻此事,念在徐圆也曾救过江右数万百姓,准他留个全尸。找个地方葬下吧。” 向志明长长地舒了口气:“下官遵命,陛下宅心仁厚。” 心里补了句,妇人之仁。 陆清则看出他心里那点小九九,置之一笑,低低咳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刑部。 大半夜的,具体的损失还没统计完毕,第二日向志明才递了奏本,检讨了一番刑部此次的失职。 陆清则看完奏本,望向身边明显心情更好了几分的卫鹤荣,微笑道:“损失事小,失职事大,我认为此次刑部尚书向志明当重罚,卫大人以为呢?” 陆清则的反应完全在常理之中。 向志明是卫鹤荣一党的,陆清则揪住这次机会,痛击猛打很正常,若他轻飘飘地放过了向志明,那才是有问题。 卫鹤荣打量完他的脸色,颔首:“决策权在陆太傅手里,自然由你定夺。” 傍晚的时候,乾清宫的小太监又来报喜:“陆大人,陛下醒了,说是想见见您,还有各位大人。” 一群阁臣顿时也骚动起来,神色各异。 陆清则搁下手里的笔,冲其他人露出笑意:“各位前些日子不是还很急着见陛下吗?现在能见着了,走吧。” 卫党几人:“……” 他们想见的是昏迷不醒或者两腿一蹬的小皇帝,不是这个。 陆清则在皇城之内,都是坐轿辇的,这独一份的特权,连卫鹤荣都没有,因着所有阁臣都被召见,其他人也头一次在皇城内坐上了轿辇。 许阁老阴阳怪气道:“还得是沾了陆大人的光啊。” 陆清则看他一眼,露出苦恼之色:“许阁老说笑了,我本不想坐的,是陛下顾惜我的身体,非要如此,我若是不坐,陛下还会生气。这样吧,不如一会儿许阁老给陛下提提意见,让陛下取消掉?” 这明恼暗秀的样子,许阁老气得胡子发抖:“……” 许阁老虽然还不知道凡尔赛是什么,但已经先尝过了一回滋味。 陆清则安然地坐了回去。 待众人到乾清宫,昏睡了几日的皇帝陛下孱弱得下不了床,躺在床上接见了几位大臣,隔着层纱帘,能听到陛下微哑虚弱的嗓音。 心里再期盼小皇帝嗝屁,也没人敢说出来,众人假惺惺地表示了下关切欣喜,宁倦则赞赏了一番几位大臣的忠心操劳,一派君臣和睦的景象。 陆清则忍着笑,猜宁倦这会儿心里肯定恶心得够呛。 在场最情深意切的是冯阁老,其他几人全在虚假营业,唯一一个不参与演戏的,只有卫鹤荣。 他饶有兴致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