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能得您才能喂得进了。” 陆清则脚步一顿,愣了下:“这是什么道理?” 宁倦昏迷着,哪儿还能认出谁是谁,他喂和长顺喂,有什么区别么。 长顺支支吾吾的,不敢解释,把搁在桌上另一碗药递给陆清则,又草草擦了擦地上的药渍,捡起地上的药碗:“陆大人安心,这药是徐大夫开的,咱家全程盯着熬的……您先喂药,咱家再去厨房盯着!” 说完,不等陆清则回话,一溜烟就跑了。 怎么冒冒失失的? 陆清则摸不着头脑,端着药碗坐到床沿上,见宁倦昏睡中无意识蹙着眉,有些心疼又好笑。 小崽子皮实得很,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闻到苦涩的药味,排斥也正常。 何况又是个警惕性子,平日里要到他嘴里的东西都得经过几重检查,睡梦里打翻药碗也在意料之中。 陆清则有很丰富的喝药经验,担心宁倦又把药碗打翻,便坐到床头,把宁倦移到自己怀里半躺着,顺带钳制住他的双手,然后舀了一勺药,试图喂进他嘴里。 或许是嗅到了熟悉的梅香,宁倦紧蹙着的眉尖松开了许多,没有什么挣扎,很乖地将药喝了下去。 和长顺说的“极度不配合”正相反。 这不是挺简单的嘛,哪有那么难伺候。 陆清则安心地想着,放松对宁倦的钳制,耐心地一勺勺喂了药。 毒是徐恕下的,解药也是徐恕给的,应当不会有问题。 但是喂完药后,过了许久,宁倦依旧没有醒来。 陆清则竭力按下焦虑,拧了块湿帕子,给宁倦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才带着空药碗出去:“药陛下已经喝下了,郑指挥使那边如何了?” 外头便有锦衣卫守着,闻声立刻回道:“指挥使已带人捉拿了徐恕,现已带回北镇抚司审讯了。” 陆清则顿了顿,下毒都来真的,审讯不会也来真的吧? 猜到他是怎么想的,小靳小声道:“陆大人放心,指挥使心里有数。” 闻言,陆清则点点头,递去空碗,关上门回到殿里,坐守在宁倦身边。 天色愈来愈暗,小雨转急,隆隆的闷雷声不断,整个乾清宫却静得落针可闻,陆清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宁倦微弱的呼吸声。 宁倦既然敢这么做,想来也把事情都交代好了。 出了这么一遭事,今夜不知道多少人会睡不着觉。 陆清则眄了眼床上的罪魁祸首。 宁倦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让他很不习惯。 他喜欢的是那个一见到他就眼神亮起来,黏黏糊糊小狗似的宁倦,即使有时候黏糊得叫人受不了,但都好过这般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等这小混账醒来,他一定要狠狠地骂一顿才解气。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很远,有些催眠,陆清则趴在床边,不知道守了宁倦多久,迷迷蒙蒙地睡过去了一小会儿。 宁倦醒来时见到的便是趴在他身边的陆清则,虽浑身因毒发痛,嘴角还是勾了勾。 如他所料,陆清则会忧心地守着他。 他漫不经心地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陆清则的头发,想将他抱上床来睡。 岂料中了毒的身体十分虚弱,尝试了一下,非但没抱动陆清则,反而把陆清则弄醒了。 陆清则揉了下眼,抬头对上宁倦的眼睛。 俩人都不由愣了愣。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