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声,“他们怎样与我何干。” 他只在陆清则面前会这样而已。 看他鼻血是真的止住了,陆清则移开冰袋,检查衮服上有没有沾到血。 陆清则检查的同时,宁倦也在打量陆清则穿得不太服帖的衣裳。 他唇边带了丝笑,没想到永远雍容淡静、处变不惊又料事如神的老师还有这一面,真是……太可爱了。 这个念头刚窜过脑海,宁倦不免一怔。 用可爱来形容陆清则,形容自己的老师,似乎十分奇怪。 但他一时又想不出其他符合的词来。 任由陆清则仔细检查完了,宁倦才放弃斟酌,松开微拧的眉心:“老师,衣裳乱了,我替你理一理。” 陆清则后退两步,张开双臂,非常自然地接受皇帝陛下的服侍。 没想到他主动拉开了距离,宁倦反而上前一步,低下头,认认真真给他整理起来,手指拂过衣袖上每一寸褶皱,熨过不平整之处。 两人的视线已经从以前的一高一低变为了平视。 在不久的将来,恐怕又会变成一高一低,只是这回,是宁倦俯视他。 陆清则乐观地想,不是我矮,是这孩子蹿得太快。 他也是一米八的人呢! 陆清则正神游天外不着调地想着,腰上忽然一勒。 宁倦将他系得有点松垮的腰带系紧了,轻声问:“老师平日里也是如此,当着旁人的面就直接脱衣服?” 陆清则没太明白:“什么?” “当着陈小刀的面也是如此吗?”宁倦的声音又低了低,听不出声音里的情绪。 即使他挤出每一丝空闲,想与陆清则待在一起,但皇宫与外头终究隔着距离。 陆清则与其他人相处的时间,还是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 凭什么陆清则不可以住在宫里? 腰带似乎又紧了一分。 陆清则呛了一下,拍了下宁倦的手:“当然不是——你是不是想欺师灭祖,松一点!” 宁倦盯着那段窄瘦的腰,片晌之后,闷不做声地稍稍松开了些。 系好腰带,他又蹲下去,给陆清则整理衣摆。 陆清则“哎”了声,把他拎起来:“这就不用了。” 宁倦遗憾地站直身,目光灼灼的:“老师,我服侍得不错吧?” 陆清则唔了声:“技术一般,态度不错,下次再光临。” 宁倦又凑近了点,活像只期待摸摸的小狗:“那,老师今晚能和我一起睡吗?” 陆清则挑眉:“我要是不和你睡一起,你怕不是半夜又要偷摸来我屋里,看我还活着没了。” 这就是答应了。 陆清则近两年很少留宿皇宫了,宫门落锁前就会走,宁倦眼睛亮亮的,对晚上充满了期待。 陆清则总觉得小皇帝背后仿佛有条尾巴在欢快地晃,笑着点点他的鼻尖:“好了,该出去了,收起你的小尾巴。” 宁倦嗯嗯点头,积极地帮他戴上面具。 尾巴摇得还是很欢快。 因为有了晚上的期待,白日就过得很快了。 端午最受瞩目的活动,无疑是“射柳”。 策马扬弓,射柳接枝,以无羽簇箭射场中插着的柳枝,既射断柳枝又能手接断柳飞驰离去者为上等,只射断柳枝而不能接住断柳者为中等,射不断或射不中者为下等。 大齐重文轻武,最能打的武国公在漠北守着,还待在京城的,骨头多少都有点退化了,一片歪瓜裂枣中,唯有两人夺得了上等。 一个是与卫鹤荣走得极近的五军营总兵樊炜,另一个,是被宁倦特许不必当值、一起参宴的秦远安。 喝彩阵阵里,陆清则瞅了眼面无波澜的宁倦:“想玩吗?” 宁倦盯着热闹的广场看了许久,才摇了摇头。 看来是想玩的。 少年天性,谁不爱玩。 陆清则有些堵心——凭什么他家孩子得活得这么小心翼翼的? 要不是宁倦得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他能断定,今天的上等还能再添一人。 晚宴将近时,行踪不明了一天的卫鹤荣施施然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没解释去了哪儿。 对于卫鹤荣的骄纵失礼,宁倦依旧未置可否,反而将原本就丰厚的赏赐又添了一筹,以示重视。 余下百官,除了陆清则的稍微丰厚,其余也都是很正常规格的赏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