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他身子不好,臣该去看看,你们聊,本王去看望一下陆太傅。” 宁倦不冷不热道:“多谢皇叔盛情,只是太医叮嘱了,太傅休息时不能打扰。” 想起昨日见到的那张脸庞,清冷冷的像片薄雪,眼角偏还点着魅气的泪痣…… 宁琮心痒得厉害,咂了咂舌,还是不肯放弃:“听说陆太傅教得不甚好,不如这样,臣给陛下推荐几位大儒,陛下把陆太傅交换给……” 宁倦杀人的心都有了,胸口一片滚沸,语气彻底冷下来:“皇叔,陆太傅是先皇亲自指给朕的,你若是有异议,不如去找先皇说。” 此话一出,满屋寂静。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这么沉不住气。 见宁琮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看够热闹的宁璟呵呵笑道:“蜀王就是开个玩笑,陛下何必动怒。四哥,陛下护师心切,话说得重了些,你可是长辈,应当不介意吧。” 宁琮阴阴地盯着宁倦,皮笑肉不笑:“六弟说笑,本王怎么会和一个孩子计较。” 气氛僵成这样,自然寒暄不下去了,宁琮和宁璟又一道离开了乾清宫。 宁倦的怒意却丝毫未减。 不仅是因为宁琮那居高临下的鄙夷,他还毫不遮掩地觊觎着他身边的人,敢提出交换! 铺天盖地的屈辱感。 他现在太弱小了,手头无权无人,连陆清则都护不好。 权势。 宁倦死死攥着拳头,将这两个字磨碎在齿间,眼底阴鸷一片。 陆清则小憩了会儿,揉着眼睛走进暖阁,就见小皇帝一副气得快炸掉的样子,眯了眯眼:“之前都同你说过什么?为君者,要喜怒不形于色。” 宁倦看他一眼:“但我就是生气。” “生气就深吸两口气,压一压,风水轮流转,回头加以十倍报还就是了。” 宁倦听他的,深吸了两口气,空气里淡淡的梅香与药味一同扑来,郁结心头的闷气果然散了点,但还是郁闷:“难道当了皇帝就不能有情绪了吗?” 陆清则看他平复点了,忍不住又捏了捏这张气嘟嘟的小脸蛋,含笑道:“当然能有,但要看在谁面前。比如在你先生我面前,想笑想闹想撒娇随意。” 宁倦躲开他的手,对这番话嗤之以鼻:“朕从不撒娇。” 这小崽子,到现在连声老师也没叫过。 陆清则暗暗摇头。 找个机会再增进点信任感吧。 晚上的时候,陆清则被请进了宁倦的寝殿。 殿里四角都放着炭盆,暖融融的,小皇帝已经换上了身白色的寝衣,坐在床上,小腿无意识地一晃一晃,看陆清则进来了,扬扬下巴,示意陆清则看铺上了厚厚褥子的罗汉榻:“你睡那儿。” 那张罗汉榻在窗下,支摘窗已经牢牢关上了,还糊了层纸,不会透风。 虽有些窄,但陆清则身形清瘦,睡榻上也不会伸展不开。 以小皇帝拧巴别扭的性格来看,这是昨晚看他被窝里冷,在拐弯抹角地关心他? 但又以小皇帝警惕的性子来看,不太可能容许与他睡一间屋子,毕竟他还没得到全盘的信任。 除非是…… 陆清则得到答案:“喔,难怪你白日里那么气,宁琮又发疯了?” 宁倦重重地“哼”了声:“陆太傅,宁琮还真敢当街把你抢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