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候,先生可以替弟子做很多决定。 唐氏这回是真惊讶了。能想到问题,这很简单,但是还能马上说出解决的办法,能如此轻松应对万难,这才是折珍衣学不来的。 她之前倒是小看折邵衣了。 于是点头,“你说的没错,桑先生自然会为你们做主,只你记住,内宅之事,男人能插手,却只晓得一点皮毛,但妇人们却通晓其中的利害。” 她道:“我今日告知你,也是为了让你有所准备,至于其他的,我也会帮你筹谋。”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昌东伯如此想着那个小庶子,昌东伯夫人第一个不同意。这女人啊,为了孩子,什么都会舍得。” 折邵衣便明白了,嫡母这是要从昌东伯夫人那里入手。她好奇的道:“您准备如何做?” 唐氏笑了笑没说话,“你且看好吧。”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上了昌东伯府。因是没递拜帖的,倒是去的唐突。不过唐氏见了昌东伯夫人的第一句话,便是道:“我这事情着急,便没那么多俗礼了。” 昌东伯夫人便没了那份不高兴,只好奇问,“你已经多年不曾上我的门,今日怎么来了?” 唐氏拉着她坐下,“我为什么多年不愿意出门跟人打交道,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昌东伯夫人:“哎,你也不容易。” 唐氏便道:“我这人,性子淡,悟了之后,心里就没记挂多少事,多少人。除了曲陵侯家的姐姐,再有一个,便是记挂着你。” 昌东伯夫人便呆了呆,“啊?” 她也不怎么跟人打交道了,贸然听见唐氏这话,倒是惊讶的很。 但唐氏这个人吧,在几年前,确实跟她要好。 没别的,皆因两个人的男人都没用,文远侯只靠着吃唐氏的嫁妆嫁女儿,娶媳妇,昌东伯也一样。 两个人因离得近,常在一处说话——自然是骂男人们不中用,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同仇敌忾的,关系亲近。 后来昌东伯直接卷了铺盖走人,多年不着家,昌东伯夫人成了笑话,倒是跟唐氏远了起来。 唐氏猜测着她是因为比起文远侯来,她更加悲惨一点,便跟从前玩得好的疏远了。 尤其是跟她。 大家本来都是一般惨,好嘛,现在她成了个笑话,不是一个程度的惨了,便脸上过不去。 唐氏当时还觉得啼笑皆非,但到底跟昌东伯夫人只是“比惨”姐妹,若是说多深的情谊,那倒没有。 于是就这么淡了下来。 她今日来,再见了昌东伯夫人,倒是感慨良多,道:“昨日的事情,你听闻了吗?” 昌东伯夫人摇头,“什么事情?” 唐氏就真惊讶了。她问,“就是昌东伯爷让桑先生教导你那个小庶子的事情。” 昌东伯夫人大怒,“伯爷说的?!” 唐氏心里啧了一声:再是不管是,府里面的消息都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怎么外面的人都知晓消息了,她还不知道呢。 这些年,她过得也太糊涂了。 不过想到她当年没有儿子,一直都被昌东伯老夫人打压,后来好不容易昌东伯老夫人死了,她也剩了嫡子,终于抬起了头,但昌东伯跑了。 唐氏叹气,道:“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也不瞒你,也不忍心见你受气,所以才来告诉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