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见永嘉还戴着孝,晓媚关切的说:“这是要去哪?乐曦长公主还好么?家里都还好吧?” 永嘉道:“我娘常常因为想我爹和我哥哥落泪,但并无大碍,只是我姨母那边儿不怎么好,今儿我是要去看看姨母的,不成想碰到恪靖那个疯婆子了。” 永嘉的姨母便是叶大将军的妻子,叶宇轩的娘,完颜太后的亲生女儿乐庆长公主,如今叶大将军殁了,叶宇轩又去了西北,乐庆长公主本就是金枝玉叶,娇养惯了的,现在没了丈夫,独子又远赴边关,家道中落,皇上又对他们一家子百般忌惮,处处弹压,夹七杂八的一些事情,令公主殿下忧思成疾,病倒在榻上。 永嘉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田亚夫死了,田景之也死了,乐禧长公主也备受打击,虽没像乐庆公主一样缠绵于病榻起不来床,但自从丈夫儿子死后,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汤药都不曾断过,整个府中都笼罩着一层悲哀的气氛。 正因为如此,永嘉才一直没出来找晓媚,一直留在家中陪伴母亲了。 酒菜在永嘉进来之前就已经点完了,有晓媚爱吃的,也有永嘉爱吃的,菜虽不多,却每道都是用心点的。 永嘉看着桌子上的菜肴,又一阵唏嘘,说:“姐姐真是个极好的,可惜命运多舛,要是当初高阳长公主没有偷梁换柱,进宫的人就是你,凭姐姐的才貌,这会子定是宠冠六宫的妃子了。” 晓媚咳了一声,道:“别浑说,快吃饭。” 永嘉吐了吐舌头,埋头吃起来,边吃边赞,边吃边聊,倒也其乐融融。 正吃着,包房的门忽然开了,慕容渊闯了进来。 两个月不见,他清减了不少,人也不似从前那般精神飒爽了,但身上那股子桀骜贵气分毫不减。 “你怎么来了?” 晓媚和永嘉同时叫了起来,不仅是因为意外,还因为他就这样闯进来,着实显得无理! 这会儿,晓媚的人和永嘉的人都在隔壁包房里吃饭,所以没有人拦着他,他轻而易举的就走了进来,脸一如既往的冷着,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他深深地看了晓媚一眼,又转过头对永嘉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媚儿说。” 永嘉看了晓媚一眼,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见晓媚一脸冷漠的看着慕容渊,一点儿要跟他谈的意思都没有,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永嘉嘟了嘟嘴,嘟囔说:“我还没吃完呢?凭什么让我走。” 说罢,赶紧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老实说,她心里也有点儿怕慕容渊,要不是因为晓媚,她这会儿早就开溜了,哪里还敢守在这儿受他的眼刀荼毒? 慕容渊见她不走,冷嗤一声说:“我们夫妻间的事儿,你确定要听吗?” 永嘉顿了一下,脑袋慢慢的转向了晓媚,一脸的疑惑。 不是都和离了吗?怎么还称之为夫妻了? 晓媚听到慕容渊的话,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王爷,您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妥吧,咱们不是已经奉旨和离了吗?和离了,就不该在称之为夫妻,也不该有任何瓜葛,王爷何故又来找我?又何故以夫妻相称?” 看着晓媚淡漠的眼神,慕容渊的神色黯了黯,想到自己这两个月来日思夜想,辗转难安的日子,不禁握了握拳,冷声道:“你似乎过得很好,与我和离你很高兴么?” “没错,我很高兴。”晓媚撂下筷子,直视着慕容渊,认真的说:“终有摆脱那个处处被人算计,终日被人歧视的地方了,难道我不应该高兴么?” 慕容渊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盯着晓媚,冷声说:“就算在楚王府的日子难过,总比你现在一个人过日子好吧,你一个和离的女人,娘家又被抄了,独自一人如何过活?” 晓媚平静的说:“王爷不是看到了吗?我过得很好,比在楚王府里好不止百倍千倍呢。” 说这些话,她并没有故意气他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但是听在慕容渊的耳中,却刺耳极了,他也知道她在府里难过,但身为女子,忍耐和顺从不是应该的吗?若她肯忍一忍,退让一点儿,母亲就不会如此厌恶她,他们又何至于落到和离的地步呢? 为什么别的女子能温柔恭顺,礼让长辈小姑,她怎么就做不到呢? 还是,她压根儿就没瞧得上他,不屑于为他受委屈,故意跟他和离的? 这个想法让他极度不爽,从前,他受惯了后院儿女人们的各种讨好,已经适应了被女人争宠恭维的生活,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看不上他,故意要跟他分开的,早知道会有今天,他早就跟她行夫妻之礼了。 若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