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丢在车外,这两个月来,她的心态已经渐渐的放平,不在回想过去的种种,而是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了,他突然出现,搅合这么一下子,让她感到十分的不爽,好像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似的。 她撩开车帘,看到那被撞倒的婆子已经起来了,正拉着尺素的手撒泼,她的儿子也急头白脸的叫嚷着,又是要报官,又是要赔偿几百两银子的。 这俩人是纯粹是来搅合的,至于他俩是谁派来的,晓媚心知肚明,她也懒得跟他的人纠缠,索性下了车,往茶馆儿相反的方向溜达去了。 街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大家从一个小摊儿转悠到另一个小摊儿上,不时的询问和讨价还价,热闹极了。 忙活一年了,这会子难得大方的出来赶集,百姓们都想着买点儿好东西回去,让一家子老小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晓媚也学着大家的样子,在这些简陋的小摊儿前转悠着,看看这个,在看看那个,却不觉间,已经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去了。 薄纱覆面的妙龄女子,披着件香荷大氅,朔风寒,裙裾如波。只见她缓步行来,行路若春蝶点水,微风拂柳,冬日里的风都不禁柔了几分。 不见容颜,便已秀色空绝。 街上渐静,来往百姓停下,目光随着女子流转。 半晌,晓媚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儿来,看到百姓们都在窥视着她,顿觉不自在极了,也失去了逛街的兴趣,转身便挽回走去,想回到自己的马车那去。 此时,附近的酒楼里却走出四五个士族公子。 为首一人紫冠玉面,披着件松墨狐裘,凤眸微挑,笑意风流却带着几分阴郁。 百姓们见了纷纷噤声,面含惧色,这人京城里无人不晓,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哥哥,三皇子恒王慕容庆。 慕容中是荣华贵太妃所出,身份比楚王慕容渊还要高贵,可惜此人骄奢淫逸,性情乖张,所以即便是身份贵重,先皇也从未将他视为储君的候选人,也从未对他委以重任过。 不过,看在他母亲的份儿上,也是看在他样貌肖似自己的份儿上,让他做了一个富贵王爷,赏了他一座铜山,许他铸钱。 恒王仗着自己的铜山,大肆铸钱,很快富可敌国,只是先帝驾崩后,无人约束他,他也越发的荒淫无度。 百姓们看见他一出来,目光便精准的射在晓媚的身上,心里不由得都为她暗暗捏了一把汗,只道是今儿这姑娘撞上他,怕是走不了了。 一名恒王与恒王一起的浪荡子弟拦在晓媚的面前,轻薄道:“姑娘好风姿,敢问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此时,晓媚的头上戴着帽帷,将她妇人的发髻遮掩住了,这伙儿人只看到她身影婀娜,面纱下隐约漏露出的脸蛋儿白皙精致,却看不出她已经是个妇人了。 晓媚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浪荡公子,不冷不热的说:“这位公子,本夫人与你素不相识,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哦?还挺厉害的?”浪荡公子大笑起来,其余的人也哈哈大笑,像是碰到了什么有趣儿的事儿似的。 另外一个登徒子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不是我们管的多,如今京城乱得很,裂天盟反贼到处都是,夫人这般好颜色,身边儿又没个人陪伴着,要是被那起子恶贼惦记上,掳了去,夫人的清白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了?” “就是就是,不如让我们恒王殿下护送夫人回去吧!” 恒王? 晓媚的头顶顿时飞过一片乌鸦去。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跟慕容家的皇子们干上了呢? 虽然并不怕他,但晓媚还是不愿惹麻烦,故而客气而又冷淡的说:“多谢王爷关心,我原是带了下人过来的,只是因想一个人静一静,才撇开他们,独自散心的。请王爷不必为我担心,我这就回去找他们。” 恒王却窥着晓媚面纱后的容颜,笑道:“天寒地冻的,夫人穿的又单薄,不如坐了本王的车子去寻你的下人吧。” 他给身后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奔进酒楼里,不一会儿,后院赶出辆华车来,车后插着彩旗,上书一个“恒”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