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针线的。 进门时,布庄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伙计正抱着尺子坐在柜台后闭着眼睛打盹,掌柜坐在他的旁边,正伏在柜台上扒拉着算盘子,算盘儿旁边儿还放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小茶壶。 见来客人来了,掌柜的急忙推了一把伙计,自己也撂下算盘子迎了过来,殷勤备至的说:“夫人,您要点儿什么?绸缎、皮子,丝线,咱们这儿都有……” 晓媚打量了一下铺子,发现这里的货物果然很齐全,柜台上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匹匹的布料,有华贵炫丽的绸缎,柔软细致的棉布,粗粝耐磨的土布,还有各种丝线、绣花线、顶针、针线笸箩等小物件儿,靠北边儿的墙上,挂着十几张颜色各异的皮子,都是硝好了的,可以直接拿来镶领口、袖口。 靠东面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十几件成衣,有大人穿的,也有孩子穿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当然,绫罗绸缎的,棉布土布的都有,适合各个阶层的百姓选购。 柜台的下面,鼓鼓囊囊的摆放着几个大布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棉花蚕丝之类的物事,看起来蓬松松,软绵绵的,伙计来回走动碰到的时候,都会凹进去一大片。 她随口问了几种布料的价格,发现这家布庄的价格果然公道合理,便决定在这里订购了。 她给家里的下人们每人定了两套棉衣棉裤,另加两套亵衣亵裤和两双棉鞋棉袜,用来给他们换洗时替换着穿的。 掌柜的一见晓媚买这么多,更加殷勤了,还送给了晓媚一匣十二色的绣花丝线作为添头,谈妥了价钱,交割了银两,晓媚有点儿奇怪的说:“您的铺子在旺街上,货物齐全,价格又公道合理,怎么半天竟没一个顾客上门呢?” 掌柜的一听,四下看了看,见无人进来,才低声音说:“夫人大概不是京城人士吧,难道竟不知道京城现在这在缉拿‘裂天盟’的乱贼么?” “‘裂天盟’是什么?”晓媚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奇极了,这名字听起来像一个反动组织似的。 掌柜的低声道:“就是一起子乱党,厉害得很呢,前两天皇上和太后从骊山回銮的时候,这起子天杀的在骊山下埋伏暗算皇上太后,不知使了什么妖术法器,把好多皇室宗亲和重臣都杀死了,连太后娘娘的皇长孙也死在了那场混乱中,圣上龙颜大怒,昨天已经下旨全国范围内捉拿那起子贼人了,那些贼人的暗器十分厉害,老百姓们都怕他们残害无辜,故而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晓媚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儿街上的人这么少呢,原来是百姓们怕事儿都不敢出来了! 看来,那个男人已经开始动手了,所谓的‘裂天盟’应该是他杜撰出来的,所谓的围剿也应该是他借机排除异己的借口和手段而已。 从布庄出来后,已经过了正午,晓媚打算带大家先去把午饭吃了,再去米行买米。车子路过一家客栈的时候,忽然看到客栈外围着一些人,极是热闹,跟这大街上的清冷有些格格不入,她不禁多瞧了几眼,却见人群中几个人正跪在地上拽着一个穿棉布短打的中年男人哭求着,那中年男人一脸的为难,旁边还围着一群十几个半大孩子,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车子走近时,忽然听到里面一声悲怆的大喝。 “行了,都别哭也别求了,谁也别再说卖身不卖身的话了,咱谁也不卖了!要死也都死在一块!走!都起来,跟师傅走!” 说话间那些孩子围着的那个中年人拖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刚好就挡在了晓媚的车子前。 晓媚闻声,知道这伙人必是受了难的,扬了扬眉,隔着车帘儿细看过去,却见中年男人右手拉着的少女瞧着十四五岁的模样,容貌极为明艳,身段也甚好,她脸上还挂着点泪珠,她甩开中年人的手跪了下去,道:“不行,师傅就让我自卖了吧,不然咱们这些人连晚上的饭食和住处都没着落。如今天寒地冻的,宝儿几个还太小,住在这敞天地里没一天就得病倒的。再说,咱们欠人家的店钱、伙食钱也该给人结算了,不然店家把咱们告到官府,师父您可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