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疼爱自己的爹爹要给自己说话,没成想,开口竟也是埋怨她。她惨白着脸,哀怨的看着许夫子。“爹,我错在哪了?我没错!” 许夫子一个读书人,又身为私塾先生,受人尊敬之余,性子本就坦然大义。因此,活得一向精神气十足,可如今遭逢此事,一夕之间看上去老了不少。 “其一,你去见人,是为客。主人拿好茶待你,你却给人下马威不愿好言相对;其二,她即在县府,身份显然比你尊贵,你却恃宠而骄拿捏她,逼她在你之下;其三,你万不该维护本就错了的冬娘,县府是官邸之地,一个区区仆人,不守矩,问责于你也是对的;其四,你一言不合便投湖弃命,实际上便是想要落那姑娘威风,削了庄侍郎的面子,逼他与你道歉;其五,你千不该万不该!”许夫子气得站起了身,指着许秀儿。“冬娘伤了那姑娘,你连一句请罪都没有!那姑娘就算曾经是童养媳,而今也是三品大员的妹妹,是官员亲属,若治你等一个意图谋害三品亲属之罪,你还有命活着回来!” 许秀儿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她觉得,她是没错的。如今说她错了,不过便是那庄曜玥当了官,家里人为了攀附,这才替他说好话。 庄曜玥请她上门,却没有亲自见她,用一女子来处处打压她,那女子也不是她推入湖中的,是冬娘!分明错的都是旁人,为何要如此待她!她甚至还投湖明志,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为什么就没人能体谅她? 许秀儿再度掩面痛哭。 这三日里,为了这事,她已经无数次的落泪了。许夫人一听许夫子说辞,更加的生气,又偏偏拿这个唯一的女儿没有法子。 她见许秀儿脸色苍白再无往日漂亮的模样,忧扰越甚。“你也莫哭了。就你这性子,真是嫁到谁家,谁都拿你没有法子。这事已经发生,说多了也气。你自己好好改改。改日娘找媒人来问问,看看这瑞丰还有哪户好人家未娶,帮你打听打听。” 许秀儿震惊的瞪大眼睛,眼角还带着泪,她惊恐地看着许夫人。“娘!你说什么?你要把女儿、不!女儿绝对不要这么随便的嫁人!” 说起这事,许夫子一直拿许夫人和许秀儿没有法子,如今许夫人自己说了,他倒觉得轻松不少。“夫人,你放心,这事我也帮忙打听打听。” “不!”许秀儿从床上爬起,脚下虚浮,却还硬撑着和许夫子许夫人僵持对视。“我不要!我不要就这么随便嫁人!还要我们去打听?我难道嫁不出去么?还得去攀附人家!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你冷静点!” 许夫人上前想要扶住许秀儿,却被许秀儿挥开。许秀儿发现了绣篮里的剪刀,连忙抓了过来防备。 许夫人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嫁!谁也休想逼我随意嫁人!” “你到底明不明白!”一向好脾气宠女儿的许夫子也被激怒了。“那庄守心不会回来了!你究竟要拖到几时?都有人上门要你当续弦了!你还不明白吗!” 许夫人见许秀儿疯魔的模样,怕她伤着自己,泪水一个劲的滴落。她现在无比的后悔,若不是当初她攀富贵,早早允了那李氏,如今女儿就是三品大员的正妻了,哪还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说到底,许夫人心里头,还是记挂着让许秀儿攀个好亲罢了。只是她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但面子一事也占了许多分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