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起床开始和面,按照即定好的菜单今天是准备大显身手包饺子。 可惜她快虞万支慢,饺子皮整整齐齐摞着人才回来,塑料袋子直顺着往下滴水,可见外面雨不小。 闻欣又是操心道:“快换衣服,别感冒。” 虞万支心想自己生一回病算是让她十年怕井蛇,暗暗叹口气觉得以后还是小心点。 他从前对并不精细,这是显而易见的,但这会也对自己温柔起来,重新收拾后才说:“你猜猜今天猪肉多少钱?” 一准是又涨价,闻欣心疼道:“三块了?” 虞万支摇头说:“三块二。” 闻欣声音都高起来,嘴巴微张,有些颓然道:“过年嘛,应该的。” 连澡堂的票都涨一毛,还不许人家猪肉涨三毛吗? 虞万支并非是不知道柴米油盐的人,相反他过日子是仔细的,撸起袖子去洗菜切肉,边说:“去年除夕还是两块六。” 菜不是闻欣买的,她哪里知道这么多,这下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说:“什么!太贵了吧!” 谁说不是,虞万支掏钱的时候手都在抖,有点雪上加霜道:“刘琼说‘过完年兴许都是这个价’。” 他们习惯找熟人买东西,也算是一种人情往来,毕竟刘琼也常给服装店带去生意,更别提她姑娘赵美云是闻欣的“忘年交”,两家人算是比较熟悉。 闻欣知道刘琼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啧啧两声说:“政府一不管就是这样。” 刚出的政策,连生猪都取消统购统销了,她想想小时候过年盼杀猪的样子,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完全没想到数年之间社会变得这么快,只叫人摸不着头脑。 她道:“我看这物价是越来越厉害。” 别的不说,连橡皮都比她刚来东浦那年贵一毛钱——谁叫她写字少,当时买的橡皮今年刚用完,因此记忆深刻。 虞万支咚咚咚剁肉说:“我看工资还得涨。” 不然大家靠什么吃饭。 提起钱闻欣就有精神,说:“幸好吴静早就说年后我卖一件衣服有一块五。” 别小看五毛钱,平均每个月能多出一百块工资来。 虞万支自己的动静太大,没怎么听清楚,闻欣也没重复,只是到走廊听、看、闻之后才回来说:“整栋楼应该都起了。” 故土难离,多半是本地人才会在大过年的还在这,而对东浦人来说除夕最重要的就是祭祖,甭管是谁都要赶早上祠堂去,因此楼道间已经飘着肉香味,高压锅的声音响彻,谁还会嫌弃剁肉,只怕都当时放鞭炮给忽略。 虞万支是才从外面回来的,当然更知道。 他停下刀的间隙说:“201那家,我回来的时候人家正好挑担出门。” 闻欣不可置信看一眼手表,感叹几句,把他弄好的菜肉倒进盆里开始调味,觉得差不多后说:“你会包吗?” 虞万支还真没什么不会的,二话不说洗了手就过来,两口子挤在狭窄的厨房里,用准备丰盛的三餐拉开这一天的序幕。 和去年只有同层楼的邻居们往来比起来,今年他们的交际范围显然在扩大,家里时不时就有孩子喘着气爬到八楼,隔着窗叫阿姨或者姐姐,送来自家做的好吃的,带着空盘子走。 一连好几家人来,叫虞万支挠挠头说:“感觉咱们都不用自己做饭了。” 闻欣正在炸丸子,忽然回过头看着他笑,笑得虞万支心里莫名发毛,往后退说:“怎么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