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外领兵的时候,楚寔身边也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的,就觉得纳闷儿,这同他所了解的男人可完全不一样。像他这样没根儿的男人都会去想,没道理皇帝却过得跟和尚似的。 宫里那唯一的妃嫔也就是个摆设,成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也博不得皇帝的一瞬。苏太后觉得那是因为繁缨年老色衰,就命了他拼命地往皇帝身边塞容貌秀美的宫女。环肥燕瘦,各有特色,也从没见皇帝看中过谁。 日子久了,嚼舌根的就多了,都在怀疑皇帝是不是不能。 这种事儿,贴身伺候的余德海最有发言权,每天早晨都是雄风满满,无能之言绝不是解释。 这会儿楚寔失态,余德海也没往女色上去想,只以为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楚寔站定后,静了好一会儿,余德海才听他道:“我早该想到的。” 江西。 前些年楚宿在给老太太守孝了一年之后任职的地方就是江西,后来因为楚寔登基封了王才回到了京城。 想到什么了?余德海赶紧铆足了劲儿地替他主子想。正想着呢,却听楚寔道:“余德海,你去跟内阁值夜的李太真说,朕出宫几日。” 出宫?! 余德海看了看月亮,这会儿禁宫早就落钥,京城也在宵禁,怎的突然就要出宫?即便有紧急军情,也该是召大臣连夜进宫才是,哪里就要皇帝亲自出宫的? “皇上……”余德海的话才刚出口呢,就见楚寔领着北原已经下了堆秀山,也没觉得步伐有多快,可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山脚,也不怕扯着裆。 余德海追在楚寔身后跑,一边跑一边想,哪有这么不负责的,说一句“出宫”就出宫?好像他不是皇帝一样,什么事儿丢开就能走。 只是余德海哪里追得上楚寔的大长腿,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也只能“望其项背”,眼睁睁看着楚寔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皇帝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余德海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通知今日值夜的次辅李太真,然后自己硬着头皮去慈宁宫敲门儿,这事儿要是不连夜告诉苏太后,明天他就没命见着太阳了。 余德海一边走一边想,总觉得皇帝有哪儿不对劲儿。 很久以后,余德海才反应过来,那种不对劲儿是大变活人的不对劲儿,皇帝好像一下就从个死人变成了会喘气儿的活人。 却说楚寔马不停蹄、连夜兼程地赶去了江西,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马,才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赶到了江西。 江西山多,山连着山,山赶着山,有一个动静儿惊了蛇,人真要逃了,守在这里的南安可就未必再能找到他们了,因此在楚寔来之前,他只敢潜伏着,夜里眼睛都不敢合,就那么盯着。 “皇上。”看到楚寔的时候,南安松了口大气。 “在哪里?”楚寔连休息都顾不得,下马就直接问道。 “山上有座木屋。”南安低头道,“义山王武艺高强,臣不敢靠得太近,不过一直派人监视着。” 即便是南安的副将王远对实情也并不了解,只知道这一次他们要抓的人是义山王。可南安一直只围不攻,让他们好生焦急,眼看着那么大的功劳就在眼前,却被勒令不许靠近。他就不懂了,义山王的武艺再高,他们这些人南征北战的也不是吃素的,当初抓义教的中天王时也没带这么费劲儿的。 再然后王院就看到一批人马疾驰而来,心里先是有些警惕,枪已经握在了手里,待看清楚之后才发现居然是皇帝亲临。 王远的脑子有些转动不过来了,区区义山王竟然让皇帝亲临? 这消息才传回去几天啊?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赶过来,可见皇帝有多重视。 王远此刻才将对上峰的不满收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大事儿,但能让皇帝亲临,也就难怪南安如临大敌一般不敢轻举妄动。 “确定人还在吗?”楚寔问。 南安点了点头,低声道:“王远,你来说。” 王远赶紧上前道:“每日都能看见炊烟,今日中午也有。” “她呢?”楚寔又问。 他?王远愣了愣,皇帝这话问得怎么那么重复。 南安走上前,低头道:“臣观察了许多日,可都不见夫人的踪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