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回季泠,她可不知道她离开已经这么久了。 “少夫人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楚寔问正在给季泠推拿的芊眠。 “是中秋节那天晚上。”芊眠记得很清楚,她伺候季泠拜完月,她就连生呵欠,第二天便叫不醒了。“大公子,少夫人如今越睡越久了,也不知今年何时才能醒来,这都已经入夏了。” 楚寔蹙了蹙眉头,“你好生伺候着,每日的推拿都不能懈怠,尤其是四肢的,否则她起来以后会很难恢复力气。” 芊眠点点头,准备送楚寔出门。 楚寔回身再看了看季泠,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准备出门,却听芊眠忽然激动地道:“大公子,少夫人她……” 楚寔再次转过身去,就见季泠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泠。”楚寔坐到床边叫了声。 季泠只觉得浑身犯懒,想动动身体都困难,就知道自己这是又睡了好长好长一觉。“我……”她想问自己睡了多久,张开嘴才发现连说话都困难了。 好在芊眠和楚寔应付眼前的情况都算是熟练了。 楚寔将季泠扶了起来,芊眠赶紧去厨房吩咐核桃给季泠熬米粥,又吩咐水晶去请大夫。 季泠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楚寔,想着自己睡了那么久,身上肯定正乱着,头发也不好看,嘴巴里只怕也有气味,只能求助地看着楚寔,缓缓地找回声音道:“表哥,让我先,先洗漱吧。” 楚寔点了点头。 等楚寔再次回到房中时,季泠已经穿戴整齐地靠躺在了床上,头发简单地梳了梳,没有戴任何首饰,也没有上妆,但看起来已经精神了许多,只是脸色太过苍白。越发弱不禁风得好似柳絮一般。 芊眠正端着米油喂季泠,她刚刚醒过来也只能吃米油养养胃,否则会不克化和腹泻的。 “我来吧。”楚寔朝芊眠伸出手,结果她手里的碗坐到了床边。 这会儿季泠说话已经顺畅些了,“表哥,今日不出门么?”她从窗户望出去,天光正好因有此一问。 “你刚刚醒过来,我自己得留下来。”楚寔喂了季泠一口米油,“你这回睡得可真早,我从兰州赶回来时,你都已经叫不醒了。”所以老太太她们有多久没见季泠,楚寔也基本有那么久没能看到她睁开眼睛了。 “我这次睡了多久?” “今日已经四月初九了。”楚寔答道。 季泠算了算,她现在睡觉的日子居然已经占了大半年,比最开始犯病的时候足足长了三、四个月了,也就是说以后她苏醒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到寒毒完全占据了上风让她再醒不过来。 “那正好,一醒过来就能穿夏日的薄纱了,再不似冬日穿得跟熊似的那么厚。”季泠笑了笑。 “你想得到开。”楚寔又为了季泠一口米油。 这件事想不开也得想开,季泠心里早就做了准备的,所以听见他说自己睡了这么久,也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只会觉得自己短短的人生里能得到楚寔这样的陪伴和爱护,已经是很满足了,无怨无悔。 “表哥,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儿吗?”季泠又道。 楚寔吹了吹米油喂到季泠嘴边,“今年二弟中了进士,虽然名次不高,但好歹中了。” “真是太好了。”季泠灿烂地笑着,语气是由衷的高兴。 “二弟中了进士,你就这么高兴?”楚寔将碗侧身放到了一边看着季泠。 季泠眨了眨眼睛,这难道是吃醋的意味?可那不过是她做的一个荒诞不经的梦而已啊,连她自己都不当真呢。不过季泠很难相信楚寔会吃醋,因此赶紧把这荒唐的念头甩了出去,“是啊,老太太一定高兴极了。” 楚寔抬了抬眉毛。 季泠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