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对于自己的家庭一直很自卑,甚至延伸到了他自己身上,越是感觉到乔家的温暖,越是因自己的家庭而自卑,他怕谢家给乔韶制造麻烦,更怕乔韶见识到谢家的无耻后会联想到贺深骨子里也流着这样的血。 其实乔韶哪会想这些?在他心里,贺深哪哪都好,好得他恨不得天天在传家日记上吹彩虹屁。 当然他不敢,怕大乔吃醋。 贺深的这些心结,不是简单的言语能够解开的,他需要的是彻底的脱离。 脱离谢永义的掌控,脱离谢承域的纠缠,脱离烂到骨子里的谢家。 这点乔韶不知该怎么帮他,好在大乔可以。 十二月底天气已经很冷了,屋里地暖开的足,乔韶倒也不冷,他趴在床上给贺深发信息:“准备得怎么样了?” 贺深过了会儿才回他电话:“都好。” 乔韶想起来道:“对了,明天爷爷和姥爷也去。” 贺深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我知道。” 乔韶小声问:“他们来给你庆生,你家里人不会感到奇怪吧?” 贺深道:“不会,他们很高兴,以为是谢家的脸面。” 乔韶:“…………” 行吧,是他想多了,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位大佬是去给‘孙媳妇’庆生的。 两人又扯了些没用的,谁都不舍得挂电话。 后头还是乔韶说:“你早点休息,明天肯定很累。” 贺深停顿了一下,温声道:“韶韶。” 乔韶受不了他这声音,耳朵根直发痒:“嗯?” 贺深的一字一句都直往他心窝上戳:“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乔韶忍不住笑道:“这个生日我也会和你一起。” 贺深道:“不在谢家过。” 乔韶一愣。 贺深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憧憬:“是在我们家。” 乔韶心里酸甜,应道:“好!以后每一个生日,我们都在我们家一起过!” 一月一日这天,乔韶跟大乔一起去了谢家。 上次去是谢永义的寿宴,这次去是谢深的生日宴,隔了短短半年,心情已经截然不同了。 乔韶看着窗外的景象道:“这里挺好看的。” 其实是心境不同了,上次来的时候是夏季,草坪碧绿,花园繁盛,一眼望去仿佛走近了欧洲的美丽庄园。此时却是冬季,无论怎么整修,这个季节都是萧索的,绝不会有夏季的生机勃勃。 可在乔韶眼中,此刻的谢家比半年前好太多了。 下车后还是贺深迎接他们,乔韶把礼物亲手给他,道:“生日快乐。” 贺深弯唇:“谢谢。” 乔宗民在和谢承域打招呼,乔韶看过去时愣了下……半年不见,谢承域怎么成了这幅样子?乔韶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谢承域察觉到乔韶的视线,也向他看过来,乔韶向他问好,谢承域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去招呼其他人了。 乔韶忍不住问老爸:“谢承域这是怎么了?” 这男人简直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完全废了。 乔宗民面无表情道:“自作孽不可活。” 乔韶一愣。 这半年贺深在谢永义面前为谢承域说了无数好话,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毕竟血缘上那是他父亲。 起初谢永义还说:“你父亲那性子,不拘着不行!” 可耐不住贺深的拳拳孝心,谢永义也实在精力不足,松口道:“我不管他,但是你要盯着些你爸,知道吗?” 贺深应下来,却是连正眼都没看过谢承域。 谢承域荒唐放肆了几十多年,始终没过头,全是因为谢永义拘着他。 如今谢永义松手,贺深睁只眼闭只眼,谢承域立马玩疯了。他那没日没夜的快活,年轻人都受不住,更不用说他这近五十岁的年纪了。 短短半年,不需要贺深做什么,谢承域快把自己给作死了。 招呼了大半宾客,贺深去楼上请谢永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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