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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咬定是江循贪恋秦家世子身份,与应宜声里外勾结,故意害死了秦牧。

    而玉邈的选择,无异于在秦家人已经绷张到极致的神经上割下了最致命的一刀。

    世人皆传,玉家家主是因为跟秦家有仇,才要故意保江循一命,好报复秦家。但只有当日参与晚春茶会的人,才知晓这背后的真正原因。

    当玉邈出面宣称要保下江循时,秦道元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灵力从他掌下一层层激荡开来。

    极怒之下,他的嗓音却透着一股可怖的平静:“敢问玉家主,为何要保一个妖孽?玉家主是执意要和我秦道元过不去吗?”

    玉邈旁若无人地蹲下身来,将江循横抱入自己怀里,表情与声音一样,端的是淡然无比,仿佛他所说的内容是理所应当的:“此人是我玉邈的道侣,我自然得护他周全。”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道横空降下的天雷给劈傻了。

    宫异正准备起来替江循说话,“道侣”二字就像两个秤砣似的直直地砸上了他的天灵盖,把他砸得浑浑噩噩,以至于他后来只能靠本能行事,稀里糊涂地吹了一首醉梦曲,帮玉邈撕开了渔阳山的封印口子,又跟着他一道冲出了重围。

    到现在为止,宫异都不肯相信玉邈说的是真的。

    在曜云门里,这两个人明明交集很少,还彼此相看两厌,动辄争执厮打,宫异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自然认为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现在玉邈说他们俩是……道侣?

    一想到那日玉邈说起这两个字时淡然自若的表情,宫异就忍不住脸红。他怕乱雪看到,于是努力绷着脸问道:“如果江循以后留在东山,你也会留下吗?”

    乱雪抬起头,看着宫异微微笑开了,那纯净喜悦的表情,像是提及了自己心爱宝贝的孩子:“公子留下,我就留下。”

    明明是很正常的表达,宫异偏偏别扭了起来。

    他的眼前控制不住地浮现出真正秦牧的样子,那个细心地喂自己喝粥,又用柔软的小毛巾擦去自己嘴角留下的粥迹的人,于他而言,美好得像是个梦。

    宫异恨恨地维护起他的梦境来:“他不是秦牧,不是公子。”

    乱雪皱了皱眉,把宫异抱得更紧了一点,口吻严肃地纠正:“他是,我的公子。”

    宫异一下吃了味,赌气地在乱雪怀里挣扎起来:“那就去找你的公子啊!放开我!别抱着我!”

    ——乱雪你敢放开我试试!你只要敢扔下我你就完了!

    宫异正如是想着,一个轻糯柔软的东西便落了下来,羽毛似的覆盖了他的双唇,将他的气他的火他的话统统堵在了喉咙里。

    乱雪也是在手足无措之下,恍然想起上次履冰来给公子送药时,他亲了履冰一口,履冰就不讲话了,所以他果断地选中了宫异那殷红柔软的嘴唇,俯身吻了下去。

    直到宫异的身体奇异地柔软下去,乱雪才直起了腰,揉了揉宫异的头发:“履冰乖。”

    宫异没有再闹,红着脸翻一翻身,直钻到了乱雪怀里去,把一双长腿蜷起来,瓮声瓮气地哼:“……你是个混蛋。”

    乱雪不解其意,但还是乖巧地答:“唔……履冰说是,我就是。”

    宫异诺诺地哼:“……你犯上。”

    乱雪很诚恳道:“你在上,我就犯上。你在下,我就欺下。”

    宫异被他直白的话搞到心神不宁,抓紧了他的衣服,心里砰砰的跳得厉害,只能靠大口大口喘气才能好一点,热气吹到乱雪的胸口,又回流到他的睫毛和眼周,把那里熏染得湿漉漉的,他平素戾气满满的眼神被无限柔化了,像是含了一汪水。

    放鹤阁的门就在此时突然从内打开,宫异一个激灵,猛然抬头,脑袋不慎撞上了乱雪的下巴颏,两个人顿时龇牙咧嘴地痛成一团。

    玉邈靠在门边,冷然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宫异挣扎着往起爬:“等等观清!不是,我们……我!我是来找你的!长老说等你有空,要去一趟明照殿!他们都在那里等……”

    玉邈颔首,神情依旧淡然得很:“知道了。”他低下头,看向乱雪,“乱雪,进来,你家公子叫你。”

    乱雪喜出望外,眼睛里的星子闪耀出动人的光泽,他托住宫异的腰,迅速将他扶起,随即跳起身来,抱着阴阳就钻进了放鹤阁。

    被秒速抛弃了的宫异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犯醋劲儿,玉邈把他的表情尽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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