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身边。主上……”廖怀孝觑见卫襄一瞬间面无表情的容颜,暗暗心惊。 卫襄却忽然冷笑起来:“难怪……”那天晚上,江苒在他怀中惊恐哀求的模样自他脑中浮现,那混蛋,究竟对苒苒做了什么事,把她吓成那样? 想到初见时江苒衣衫不整的模样,卫襄眼中骤然闪过几道戾气,冷冷道:“那个陈文旭,杀了吧。” “主上?”廖怀孝愕然,此时节外生枝? 卫襄淡淡瞟了他一眼。 廖怀孝心中一凛,不敢直视,垂下头低低应了声“是”。 卫襄森冷的声音传来:“正好给谢五找些麻烦,小爷的事也是他能管的?” 廖怀孝受惊不轻,主上这是在向他解释吗?这位爷素来为所欲为,什么时候向他解释过! 欲盖弥彰,欲盖弥彰哪。 ** 刺杀 傍晚时分,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两匹骏马跟着一辆不起眼的平头黑漆马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官道上。马上两个骑士戴着竹笠、披着蓑衣,望着这绵绵无止境的秋雨皱起了眉。 马车窗帘忽然掀开,十二三岁的俏丽小姑娘脆生生地道:“雨越发大了,陈公子,元宝,你们要不要来车中避一避?” 一行人正是江苒他们。 谢冕定下计后,说去齐地还有事要办,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他自带着原班人马,把江苒交给陈文旭护送,拨了一辆马车并车夫给江苒,又命金豆豆、金元宝姐弟随行服侍。 没想到还没到达预定的投宿地,就碰到这一场秋雨,阻慢了行程。 雨势渐大,休说马儿被淋成了落汤鸡,就是竹笠蓑衣穿戴整齐的陈文旭和金元宝,身上也湿透了。 此时,官道前方一片黑沉沉的,看不见灯火,更休提找到避雨之所。只有马车里面还能避一避雨。 金元宝正要点头,陈文旭开口了:“是六小姐的意思吗?” 金豆豆一愣,反应过来,心虚地看向沉默着一言不发的江苒。 陈文旭笑了笑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妥。” 金豆豆沮丧地放下帘子,赧然对江苒道:“六小姐,对不住啦。我从前在江湖上野惯了,一时忘了规矩,您责罚我吧。” 江苒淡淡看向她,黑眸平静无波。 金豆豆更心虚了,在马车里翻找了下,也不知她从哪里翻出一把戒尺,默默地向江苒手中递去。 江苒接过戒尺,金豆豆干脆利落地在她面前跪下,伸出右手道:“六小姐,你打我吧,打了我就长记性了。” 江苒举起戒尺。金豆豆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久久没有等来掌心的疼痛。金豆豆惊讶地睁眼望去。江苒摇摇头,将戒尺扔到一边,看着她,做出“下不为例”的口型。 “哎,”金豆豆欢欢喜喜地应了声,“六小姐你真好,比我家公子好多了。要是他,逮着机会肯定会多打我几下。” 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正在避雨的谢某人莫名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我?” 金豆豆乌溜溜的眼睛闪着光,又道:“陈公子真乃君子也,多亏他提醒我。” 江苒和煦的面色顿时冷凝下来。 君子?君子能做出私拐世交之女,并伪造私奔书信之事?君子会纵火卢陵驿,使得驿丞夫妇倾家荡产?君子会在岳父落难之时贬妻为妾,落井下石?君子会在结发妻子自请下堂后,亲手毒杀曾经的枕边人? 好个“君子”! 江苒不明白陈文旭为什么非但不揭穿她,反而说要帮她掩盖秘密,但她清楚一点,陈文旭所谋求的,绝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 那个看似温文尔雅的青年,面上掩饰得再好,可眼中的掠夺之意藏都藏不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