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只道她没这本事,但孟光野明白单凭她院子里的一个护卫,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哥劫出院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胡闹!”孟光野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大哥的确是做了那无耻之事,她不甘报复竟也无法指责,然而孟光涛毕竟是他亲兄长,如今他身败名裂,自己如何不心焦?况且孟府也跟着遭人耻笑,她身为大哥妻子,莫非能逃过了这一场劫难去? “你就不曾想过,你这么做,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他是他,我是我。我与他可不是一路人,你莫要搞错了。”湛莲毫不在意,三哥哥既然传出流言去,便表示他已有打算,她这么做,不过推波助澜罢了。 孟光野眉头紧皱,沉着脸坐在榻上,抿着唇不言不语,不知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湛莲只道没杀了孟光涛就已是看在孟光野的份上网开一面了,但见他这般烦恼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自个儿什么也没错,却要承担这后果。 她颇为心虚地道:“孟二爷,这事儿你若不想管,就分家是了。” 孟光野转头瞪她,“我分家,大哥就不是大哥了么,我就能袖手旁观了么?还有你……”分了家,他还怎么护她? 水眸定定看他,湛莲听了半截话,不免追问,“我,我怎么了?” 孟光野撇开视线,又闭了嘴不说话。 见他似熊一般呆坐着,湛莲竟有些好笑,又要开口,却听外头有人大叫,“二爷,二爷,不好了!” 孟光野听出是他的小僮声音,他皱眉把人叫进来,小僮跑进来气喘吁吁,“二爷,门外有人闹事!” 孟光野腾地站了起来。 湛莲伸长脖子看孟光野匆匆而去,犹豫片刻让蕊儿跟出去看看。 大抵一盏茶后,蕊儿跑回来了,“主子,外头有个闹事的,吆喝了一大群看热闹的老百姓,往孟家大门上扔臭鸡蛋、泼粪水!” “那人是谁?”湛莲秀眉微蹙。孟光野是官,孟光涛好歹还顶着个官名,谁这么大胆跑到孟家来闹事?恐怕这人并非寻常。 “我不晓得,长得肥头大耳,孟二爷好似认识,虽然脸色难看,但仍把他请进了府中。” 湛莲放下书册,抿了抿唇,让人替她换了衣服,不消片刻便踏出了院门。 她来到孟家正厅的后门,轻轻走了进去,在耳房里撩开帘子,便有一陌生人映入眼帘。 这人正是蕊儿所的肥头大耳者,他的身形几乎有自己三个大,看上去已是不惑之年,面色浮虚腊黄,眼睛几乎被肥肉挤得看不见了。他的十根粗指有八指戴着金石玉石的戒指,身上的锦袍是为上品,围住那臃肿身材的腰带竟是用金子做的,上头还镶了一圈宝石。 “侯爷,您有话就请直言。”孟光野背侧身对着湛莲,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侯爷?哪家的侯爷? 那肥头大耳侯爷摸摸自己的八字胡,笑眯眯地上前一步,“本侯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上回请孟大人办的事如何了?” “侯爷是说丁字狱里的那个女犯?”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