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显局促,大大方方看回去,眼睛一瞪,脸上的棱角有些冷硬。 张岩认出他,叫了一声:“傅大夫,您晚上也亲自查房吗?” 傅昭阳没理他,眼睛在这屋里转了一圈,看到床上靠坐着的人,像是很疲惫,此时正半阖着眼,懒懒地看过来。两人视线一碰,傅昭阳又禁不住移开,对着旁边一群人说:“病人刚做完手术,你们这么吵吵嚷嚷的还怎么休息?” 王若钦也在,不以为意的样子,向他打圆场:“我们声音压低点……”周围人也附和他,大概都没放在心上。 傅大夫眉头蹙起来,身上虽然穿着白大褂,却一点没有医生一贯给人的儒雅形象,换套制服就能去演警匪片,还是演匪那种。屋里的人瞬间都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听见他那把烟酒嗓徐徐说:“要不然你们把人接走,回自己家里想怎么聊怎么聊,要不然就守医院的规矩,闲杂人等全部都……出去。”傅昭阳说到最后半句话,一侧的眉毛挑了挑,碍于白衣天使的形象,咬了下舌头把脏话给咽了回去。 王若钦的表情有些僵,这面子被落得太狠了。 病房里一时尴尬地静谧,访客里先有人打破了沉默,笑着客套:“确实也说了挺长时间了,大家都是因为担心,昨天那一摔太吓人了,玉衡你好好养着。” 古玉衡半垂着的眼睛睁开,脸上堆起笑,接过他的话,露出了娱乐圈人特有的圆滑:“没事,天灾人祸,谁也不想,大家的心意我收到了,因为这一摔连剧也耽误了……” 来人忙说:“这你不用操心,好好养病吧。” 一行人出了门,王若钦追出去送客,张岩也跟着,挨挨挤挤的人头散去,便露出病房里这儿一堆那儿一簇乱摆的花果篮,地下、凳子上甚至有喝剩的饮料瓶子,还有零星的烟灰烟头。 傅昭阳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垃圾,嘴一张就想骂人,对上床上那人的眼,呼之欲出的责备一时全卡在嘴边,慢慢又咽了回去,半晌只憋出一句:“以后别这样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 古玉衡半靠在床头,两只眼睛打量着他,并没有接话。傅昭阳以为他是懒得搭理自己,便转身准备出门,没料到刚做了个向后转的姿势,就被叫住了,床上那人露出个灿若朝霞的笑容,问:“傅大夫,有对象吗?” “……”傅昭阳的脚步顿住,忍不住扭头去看他,嗓子眼有点紧似的,反问:“怎么了?” “就……随便问问。”古玉衡的态度很自然,像是做惯了这样的事,略弯的眼尾带出一段风流,看着他,脸上含着笑意,赤裸裸的勾引。“有没有?”他又问了一遍。 傅昭阳两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不自在的捻了捻,内心忐忑着,抿了抿嘴唇,面上尽量镇定着,答:“没有。” 得了这句答复,古玉衡反倒不说话了,对着他左看右看,像在看什么模型。傅昭阳不自在地踱了踱步子,喉头发痒轻轻咳了一声,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助理回来记得让他收拾东西。”他指了指病房里乱七八糟的花篮还有地上的烟头。 古玉衡的目光追随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傅大夫一出病房,整个人松懈下来,背上出了一层汗,脚步慌张着往楼下走。 张岩送完客回来,与傅昭阳擦肩而过,一进门正好对上古玉衡那双恋恋不舍的眼,嘴里怪叫了两声调侃:“傅医生帅炸了吧?” “帅是挺帅,炸倒不至于。”古玉衡倚着靠枕往下溜了溜,兀自嘴硬。 “得了吧,你刚才眼睛都快看直了。” “那么明显?”古玉衡蹙起眉,有些遗憾似的:“我以为表现挺好呢,刚刚我问他有没有对象,他说没有。” 张岩恨铁不成钢似的,说他:“每次都这样,您就不能矜持点儿?” “找炮友矜持个毛啊?”古玉衡懒懒打了个哈欠,又往下溜了溜,说:“你要理解我这颗二十八年没能破处的心。” 本来七点就能到家,在古玉衡病房耽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