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无疑。 我没有去找疾医,前几年的药已经让我吃足了苦头,如果要死,我也不想再受多余的罪。 我更不敢告诉诸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明年开春我就要远嫁郑国,离开的日子一天天接近,诸儿似乎比我还要紧张。我知道,这个时候会让他想起半夏。 近来我常常梦见诸儿骑着墨骓送嫁的背影,我想如果能够熬到出嫁,让我死在郑国的城楼上,目送这个背影愈行愈远,对我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结局。我只想成为诸儿心里永远的桃华,曾经绽放,从未凋敝。 只是诸儿回父亲殿上复命的一刻,又要收到郑国信使送来的噩耗,不知他又会把自己关在书房多久。我并不怕死,怕的只是离别,更怕诸儿难过。每每想到这里,更是痛得锥心刺骨。 诸儿搂着我,停下哼唱的曲子,问道:“还没睡着吗?大冷的天,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我嫁出去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是嫁了,还是死了,对你来说其实是一样的,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要太难过。” 诸儿摸了摸我的额头,道:“你说什么胡话?不会再发生一次的,你可以信我。” 我勉强扯了个笑,“我自然是信你的。果儿我不想带走,让她跟着你吧。”一个丫头身在异乡,又失去主子庇护,日子不会太好过。不如留下来,看在我的面子上,诸儿总不会亏待她。 “你用惯的丫头你当然要带走,我留她做什么?”诸儿探手摸了摸我的后背,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找疾医来看。” 我忙拉住他:“是你身上太热捂出来的汗,今天不要你抱了。”我推了推他,他撤出被我枕着的手臂,我便翻身过去,蜷得像个虾子。 没一会,诸儿就将我的身子硬扳过来,拢眉道:“说!到底哪里不舒服?” “哪有不舒服?”我就势窝进他怀里,环住他精实的腰身,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这几天已经毫无血色了。 他轻推开我,退出衾被,又将我捂了个结实。朝屋外喊道:“来人,传疾医!” 我叹了口气,也不必再装,干脆拧起眉头缩成一团。 疾医搭脉,道:“公主初潮,由于体质偏寒,故有疼痛。喝些药暖暖便好,并无大碍。” 原来只是月信。母亲走得早,也没人教过我。听疾医这样说,是不必死的,我只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果儿由于疏忽职守,当夜就被诸儿叫进来挨了一顿骂,哭得眼睛都肿了。我想劝下来,诸儿也不给我面子,殊不知他逞了口舌之快,最后还不是要我赔点好处安抚这个丫头。 ―――――――――――――――――――― 隔天,喝了汤药已有好转。我给了果儿一对珍珠耳饰,她却耍起了性子:“奴婢不要,别说是无功不受禄,如今没伺候好主子,一身的罪过,哪还担得起主子的赏赐?” “是我没告诉你,也不能怪你。世子训你,你听过就算了,怎么还记在心上?” 果儿又哭了起来,呜咽道:“自是我的疏忽,又怎敢怨世子?公主日后有什么事,尽管和奴婢说,奴婢对主子忠心,定当竭尽所能。公主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连这样的事也不肯说,是不信任奴婢吗?……”越说到后面越是泣不成声。 我听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罢罢,你说到后来还不是怪我?” 果儿急了,期期艾艾地要表她的忠心,我自是知道她的忠心,打发她道:“你还要在我面前跪多久?收好你的耳饰,给我生个火盆去!” 月信过去的几日,我还是怕冷,片刻不能离开火盆。成日里萎靡不振,连小白的书房也不能去了。我知道这是重病的前兆,许是前一阵子操心过了头。 果儿这几天寸步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