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转身离开露台。 沿着侧楼梯缓步下楼,途中,商骁却与刚出茶室的苏毅民不期而遇。 两人同时驻足。 四目相对,僵持了几个呼吸。 苏毅民眼底露出不虞和意外。 —— 商骁谨礼自守,自小如此。苏毅民亲眼看他从少年长至青年,这还是第一次遇上商骁这样明显失礼的反应。 几息之后,商骁才微垂了眼,敛下情绪。 “伯父。” 苏毅民皱眉,“准备走了?” “是。” “苏荷呢。” “她去跟奶奶告别。” “……嗯。” 苏毅民抬脚往长廊另一头走去。走出两步,他又停住。 “你知道苏荷母亲是因为什么过世的吗?” 商骁抬眼,“听说过。” “不管当年你为了什么结婚,苏荷现如今已经是你的妻子,护好她是你的责任。” 商骁沉眸。 “当然。” 苏毅民无声一叹,转头要走,却突然被身后话声拉住了—— “伯母过世的原因,苏荷知道么。” 苏毅民转回身,他盯着商骁看了几秒,还是说了实话。 “没人告诉过她。” 商骁微微一哂。 是笑,眼神却也总在这时候最冷。 苏毅民再次有了方才乍一碰面那种被冒犯的感觉,他皱眉,“你……” “苏荷既然不知道,伯父怪她做什么?” 苏毅民一愣。 商骁低眼,声线微沉。 “苏荷是我的妻子,护好她是我的责任。但伯父您如果要伤她,我总拦不住。” “——失礼了,伯父见谅。” 语毕,商骁颔过首,便转身下楼。 到走后,这长廊像是仍叫他那余音凉得肃冷。 苏毅民起初脸色铁青,在原地站了片刻,他脸色渐缓,再到最后,他竟露出点笑来。 “大伯,你笑什么呀?” 从楼上跑下来的苏宴趴在楼梯扶手上,奇怪地看着他。 苏毅民似乎心情都好了许多。 “苏宴,你喜欢这个姐夫吗?” 苏宴摇了摇头:“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不喜欢他像个冰块没长心,也不喜欢他像个机器永远谨礼自守,最不喜欢他不喜欢我女儿。” 苏宴费劲地想了想,“不喜欢……那大伯你还笑,难怪奶奶说你脾气最古怪了。” “我当然要笑。” 苏毅民也不在意苏宴的话,只盯着已经没了人影的楼梯,眯起眼。 “因为我不喜欢他的那些原因……在塌了。” * 王思言是个老烟鬼了。生平最爱就是香烟和美酒,可惜跟在商骁身边七年,这两样东西都快被连带着戒了。 他们骁神滴酒不沾、寸烟不容,而且严苛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这一点王思言比谁都清楚。 所以,当他在副驾驶上打着瞌睡,听见车门响,跟着又嗅到了香烟味道时,他还没睁眼便骂“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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