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渴望,渴望活下去。 程诺头一次如此理解,好死不如赖活着! 所以,程信中同志,我不能去陪你,你好好的在那边看着我,看着我好好的活着。 看到她睁开眼睛,陈漠北一直吊着的心才算是沉了下去,可接着就被她一句话给又拉了起来。 她眼睛睁大,偏着头看他的模样,带着一丝惊异和陌生。 心脏在这一整天中的负荷超过了往常任何时候,陈漠北喉结轻滚,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伸手按下床头上的呼叫键,“病人醒了。” 程诺眼珠子动了动,偏过头去盯着他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站在她的病床边上。 他也同样回望向她,视线相撞,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黑白分明,然后,开口,“我想喝水。” 嗓子好疼啊,说个话都费劲。 “好。” 陈漠北应了声,转身去倒水,高级vip专属病房,饮水机之类一应尽有。 只是—— 咣当一声。 程诺头皮一紧,她手臂撑在床上,抬头看过去。 男人手里拿着玻璃杯接水,不知道怎么了,手里杯子一下子掉在地上。 操! 陈漠北心里骂了句,他深呼吸下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看一眼摔裂在地上的杯子,重新拿了一个去倒水。 递过去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白天光线太亮,病房里的窗帘拉上了,这会儿就显得阴阴暗暗的。 医生和护士迅速进来,还有韩陈。 “怎么不开灯?” 其中一个护士说着,迅速按开门口处灯的开关。 乍然而来的光亮让程诺眼睛一时受不了的眨了下,接着眼睛上方已经被一只手盖住。 陈漠北伸手扶住她,杯子递到她嘴边。 哎哟,伺候的简直太到位了。 程诺心里一边小爽,一边垂下头去喝水,嗓子火辣辣的疼,嘴唇也干的厉害。 他侧坐在病床边上扶着她,手臂横在她背后揽住,让她身体依靠在他的怀里,男人上有些冷冽的气息吸进来,似乎让脑袋更清明几分。 程诺头皮有点麻,背脊裸露的肌肤贴上他有些凉意的衣衫…… 隐在被子下的手往自己身上摸了摸,程诺默默的把被子拉高几分。 内心又开始咆哮。 特么谁给她换的衣服,裤子给穿了上衣就不能给穿上吗? 头好晕啊好晕啊晕啊—— “不是想喝水?怎么不喝?”男人声音低低沉沉的响在耳边。 程诺只觉得耳朵根子热了下,赶紧低头喝了几口。 等她喝完,陈漠北站起身。 程诺一躺下,立马被子往上拉拉拉,把自己盖严实了。 上半身裸着裸着裸着……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头更疼了。 医生过来给她检查,照例询问了她现在一些基本状况。 程诺本身上觉得身虚,头有点晕,其他倒也还好。 “醒过来就好了。”主治医生似乎也松了口气,这个女人被送来的时候十分凶险,只是韩院长的儿子亲自跟过来,还有这个一身肃杀的男人,听说是陈家的四子。 作为主治医生,这压力也相当大。 “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补充一下营养,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陈漠北点点头,在医生要离开前突然开口询问,“她脑子没问题吧!” “……”你脑子才有问题!你全家脑子都有问题!你特么不刺激我不行?! 程诺眼睛瞪起来,要不是嗓子疼,她肯定要破口大骂。 主治医生要走的脚步收回来,怪异的看了陈漠北一眼,又看向程诺,“原则上,伤害不到脑子……有什么症状?” 病人家属既然这样问,作为医生自然也跟着谨慎起来。 陈漠北沉吟片刻,“她好像不认识我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