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知这个时辰,陛下召臣入宫,所谓何事?” 元景帝长叹一声,很是体恤道:“爱卿也忙了一日,下来泡泡。” 韩耀木着脸看了元景帝半晌,面无表情的褪去长袍,仔细的放在一侧的长榻上,下了水,坐到了远离元景帝的地方。韩耀虽是极力避开与元景帝接触,可小温汤满打满算也不过能坐三个成年男子,最远的距离也没有多远。 元景帝将浮在温泉上的果酒,推到了韩耀面前:“爱卿也尝尝。” 韩耀颇有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紧迫感,可为人臣子的到底不能多言多语,唯有紧蹙眉头,扶着托盘,摆出几分荣辱不惊的姿态:“陛下知道,臣有些喝不惯贡酒。” 元景帝挑眉,将托盘又拉了回来:“贡酒都在太上皇的地窖里,莫说你,朕都分不到。这壶杏果酒乃去年太上皇与皇后一同酿下新酒,甜酸适中很是利口,朕拢共分了一小坛。” 韩耀不动声色的将托盘拉了回来,端起抿了一口,如元景帝所说,酸甜适中,很是爽口。虽有些酒味,可最多的还是果香。韩耀紧蹙许久的眉头,也不禁舒缓了不少。 元景帝见韩耀饮了酒,顿时叹了口气:“爱卿再来一杯?” 韩耀自坐下就听见元景帝的连连叹息,可也装作一无所知,眯着眼饮起酒来:“这般的好酒,外面也买不到,若陛下不喜这味道,倒不如都赏给臣,拿回去慢慢喝,如何?” 元景帝低声道:“朕与爱卿哪用如此,这一壶你都带走就是。” 韩耀低眉顺眼道:“臣谢陛下赏赐,不过陛下哪里有一坛,余下的那些不如都给臣拿上,如何?” 元景帝噎住,看了韩耀半晌道:“爱卿呐,朕遇见难事了……” 韩耀忙安抚道:“如今天下归一,四海升平。这一年更是国运昌兴,风调雨顺。哪里还有陛下值得烦心的事?” 韩耀见元景帝还欲开口说话,忙又抢白道:“腊月里的急件,今晨也处理差不多了,臣打算明日一早,携家眷回京准备准备正旦祭祖之事,还请陛下恩准。” 元景帝紧蹙着眉头:“爱卿有所不知啊,朕心里苦啊……” 韩耀垂着脸撇撇嘴,很是不屑,可抬眸间已是满眸担忧,开口道:“若陛下都深觉为难之事,臣只怕也爱莫能助。” 元景帝轻咳的一声,将胳膊伸了出去,放在了韩耀眼前:“爱卿,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韩耀看见元景帝胳膊上的伤痕,心知今晚也没什么君臣相得好聚好散一说,不禁破罐子破摔,轻咳了一声:“陛下这话说得,皇家的事,臣敢管上几分?” 元景帝叹息一声:“爱卿,总有坏人想要害朕呐!” 韩耀很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陛下何出此言呐?” 元景帝低声道:“柔然使者此番入京,进贡颇为丰富。” 韩耀眉目轻动,不知想到了何事,终是抿唇一笑:“有一匹汗血宝马的小马驹,大殿下甚是喜欢,与臣说了许多次了?怎么,莫不是二殿下也想要吗?这也不是多难的事,陛下再下旨让柔然送来一匹便是。” 元景帝侧了韩耀一眼,又道:“进贡的活物,可不止汗血宝马,那十个柔然贵女,爱卿不曾见过吗?” 韩耀体贴道:“前番宴席,臣曾远远看上一眼,都是些二八年华的美貌娘子,颇为养眼。众臣常言后宫空旷,陛下比起□□先帝,确实有些寡淡,不若陛下趁机,将这些外族娘子收入宫中,哪怕先从女官做起,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元景帝骤然瞪大了双眼,狐疑的看了韩耀半晌:“爱卿!朕与你有什么怨什么仇,你竟要和那些坏人一同害朕?你怕朕不死吗?你看看朕这一身……看看脖子,肿了吗?” 韩耀瞥了眼元景帝的脖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嗯,有点。” 元景帝伸出紫青的手腕来,极低声的开口道:“皇后的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