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若能一心一意,誓死也难回头。朕当初若真的舍得,咬着牙给你们做主就是……可如今回想一切的假设,都成了未知的结果。” 明熙道:“陛下活了半生,该比谁都明白,人生哪有那么假设呢?我们总是将假设想得那么好,可每件事的发展,都有各人的性情左右,也就有了许多必然。这不是假设,是从开头就注定了结果,不会再有别的路。” 泰宁帝挑眉冷哼:“你倒是忠心的,出事后第一件事就是护太子。朕被困猗兰殿,你连问都不问一句话。你也不想想,太子那般的人,经历了临华宫的大火,又怎会再一次的将自己置于险地里?” “别以为朕不知道,周全可一直都是他的人!他在临华宫里不跟着你跑出去,到最后也会安然无事!偏偏你傻,不顾死活的带人杀了出去,他倒是隐忍,竟是一直到最后都不说后招,这心思,这算计,这份狠劲,啧啧,朕当真是望尘莫及……” 明熙忍不住打断了泰宁帝的话:“陛下闲来无事,怎么就喜欢冤枉别人?我可不信祁平没告诉你,我第一个来救的人可是您。猗兰殿外人手众多,我才不得不让认识路的祁平去搬救兵的!” “祁平说了,您早料到慕容氏的心思,依陛下的才智与筹谋,又怎会没有后招呢!不然,我也不会放心去救太子的。” 泰宁帝虽是面上不显,可微微勾起的唇角,还是暴露了心情:“因为知道你心里惦记朕,朕才更舍不得你啊!谢放给出的条件,着实让人心动,不然千里迢迢的,朕何至于相中他!太子若愿一心一意,与你妇唱夫随的,朕岂不是更舒心……” “陛下!大事不好了!”六福慌慌张张的从院外跑了进来,祁平紧跟其后。 泰宁帝不以为然,轻笑了一声:“如今还有什么大事?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六福急声道:“太子殿下被近身的侍女下了毒,东宫将所有的太医都招了去!……这会怕是危在旦夕!” 泰宁帝骤然坐正了身形:“谁来报的!人呢?” 祁平上前一步道:“回禀陛下,奴婢亲眼所见!宫女已被属下关了起来,奴婢来时,殿下如今……不许太医近身!” 泰宁帝急急的起身,怒道:“混账!朕是如何吩咐你们的!宫中只怕还有慕容氏的余孽,让你们严守四处!你们就这般保护人吗!都愣着作甚!还不快些摆驾东宫!一个个的!不省心的!太子若有个三长两短,东宫众人都要陪葬!” 夜半时分,东宫正寝外。 泰宁帝站在帐外拂过皇甫策烫手的额头,心都跟着抖一抖,低声道:“太子太子?” 皇甫策虽喘息有些重,但看起来犹如睡着了一般。片刻后,他眯着眼望着眼前的人,好半晌不曾说出话来,那呼出的热气,烫得人手指都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策似是看清了来人:“夜半时分,还惊动了皇叔,是孤的不是……”声音断断续续,虚弱至极。 泰宁帝手指轻颤,不敢再碰皇甫策,遂红了眼眶,又是着急又是心疼:“早上还好好的,怎么那么不小心,身边的人也不挑些可用的!朕可是将最好的暗卫都给了你,怕得就是还有余孽,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般模样。” 皇甫策抬了抬手指,虚虚的握住了泰宁帝有些颤抖的手指,安抚道:“皇叔不必忧心,孤感觉甚好……” 泰宁帝轻拍了拍皇甫策的手,轻声道:“朕不担忧,太子吉人天相,定能熬过去的……” 皇甫策抿唇一笑:“若熬不住,皇叔可从宗族中挑个年幼的听话的……亲自教养……” 明明还是这般气人的语调,可泰宁帝闻言大恸,紧紧的握住皇甫策的手指,急声道:“那些小崽子,都出了五服了,哪里还是咱们家的人,你才是朕的亲侄儿啊!哪里要挑他们!你且莫想这些,先让太医给你看看,不见得是无解的……你前日不是还特意让陆氏气朕吗?你快些好了。好了,朕还和你生气啊……” 皇甫策疲惫的点点头,难道温顺的开口道:“皇叔莫要担忧。” 泰宁帝点头连连,可心中越发的难过:“不担忧不担忧……” 高氏已鱼死网破,慕容氏几乎已被斩尽杀绝了,都是丧家之犬,哪里还有迂回之处。若是得了机会下毒,定然是灭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