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帝道:“你那么多嘴,你家太子知道吗?” 柳南面无表情,干笑了片刻:“呵呵呵……” 泰宁帝指着一侧堆积了整个桌面的奏折,对明熙道:“你在此将折子给朕分一分,着急的分一处,不急的分一处,朕去去就来。” 柳南眼中露出焦急之色:“娘子怎能不去呢!?这都走了一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太子殿下自入秋以来病了好几次,方才陛下还说那次昏迷凶险的很呐!娘子已是许久……” 泰宁帝起身,站在了柳南面前:“那么多话,你还走不走?” “走走……走是走的,陛下请。”柳南满脸心塞,望着明熙一步三回头的说道。 帝京东街,王氏宅邸的后宅主院里,整座院落都悄无声息的。 王夫人因年轻时受了些磋磨,又生育太多的缘故,本就比同龄人显老。这些时日出了王雅懿的事,虽是满上不显,但心里饱受折磨。自上午王雅懿不告而别后,几个时辰的提心吊胆,茶水未尽。如此寒冷的天气,硬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出,坚持到此时已是头晕目眩,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等消息。 时间越久,王夫人越是坐立难安,几次走到门前,又顿住了脚步。春萍在角门等了一个时辰,不见有消息,被老何家的换了回来,见王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到底有些不忍,劝慰道:“夫人先喝些参茶吧。” 王夫人接过茶盏,望着茶水,出神了一会,长出了一口气,又放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开口道:“眼看着都这个时辰了,有没有消息老何家的都该回来禀告一声。” 春萍忙道:“有了消息,肯定是要先给夫人送回来的。南街距咱们的府邸,怎么也要半个多时辰,哪有这样快,咱们也不知道那家人住在哪里,总要打听清楚。” 王夫人咬牙道:“等找回了阿雅,我肯定不能放过这家人!这简直是……简直无法无天!” 老何家的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满脸的焦急,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压低了声音急声道:“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王夫人一口气不曾咽下,有些发怔的望着老何家满是皱纹的脸:“如何了?!人找到了没有!带回来了吗?在哪里?望月楼吗?” 老何家的小声道:“哪里还有人啊!那姓洪的一家,半个月前就卖了宅院,说是举家回乡了!” 王夫人怔愣了许久,呆呆的望着老何家:“回乡?回哪个乡?阿雅留书说去找那姓洪的!他怎么可能不在帝京!你是不是没有打听清楚!” 老何家忙道:“哪能啊!夫人是知道的,老奴家的那口子最是心细,听了这消息,也不肯信,连问了好几家,都是这般的说。有人说,洪哲一家卖了宅子后这半个月,一直住在靠近北城门大路上的新风客栈,老何又去客栈里打听了。” 王夫人急声道:“如何!洪哲一家可在那里?老何人呢!” 老何家的急声道:“坏就坏在这里!客栈的人说,今日一早洪哲一家退了租住的院子,两辆马车,一架出了城,一架朝城里走。当时那跑堂的好奇就问了一嘴,说一家人离开怎么不一起。” “洪哲家的人说是进城接个人,好一起走!大概一个时辰后,晨后客栈清闲,跑堂站在门口,正好看见了洪哲家进城的马车也出了城!核对了时辰,可不就是二娘子丢了没多久,二娘子想必已跟着洪哲一家出了城了!” 王夫人焦黄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嘴唇颤了颤,因茶水未进,已是起了皮屑,嘴唇的颜色有些发紫。她瞪了老何家的,仿佛断了气一般,好半晌才喘了口气:“那还不快派人去追啊!快快快!晌午出去的,若有快马,还能追上的!快……来人啊!” 春萍忙拽住了王夫人,急声道:“夫人现在大张旗鼓的去追,可真瞒不住了!到时候二娘子回来了,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王夫人愣道:“那可如何是好!洪哲回乡,哪是何处?可有人知道洪哲的家乡是何处?!快快,找人去卫府问问!” “北城的岔路好几条,如今还去哪里追!老何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回来让夫人拿主意啊!”老何家苦着脸,急声道,“越是这时候,夫人越是不能糊涂啊!怎么去问卫氏啊?现在咱们只要露出一点口风来,二娘子离家的消息片刻都瞒不住了!” 王夫人哆嗦着嘴唇道:“人都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老何家也着了急:“若是被大人知道,咱们瞒着大人做了这些!到时候大人连夫人都要怪罪啊!这和夫人将二娘子藏起来,是不一样的事儿啊……夫人快想想办法啊!不然,老奴一家只怕要被大人活活打死了啊!” 春萍闻言,顿时白了脸:“可、可现在去哪里找人!二娘子这分明是和人私奔了啊!就算是找回来,只怕大人也不会放过她啊!大人念着父女之情,可大郎君最是谨慎端方的,大少奶奶也是厉害的,还育有两个嫡女,只怕他们再也容不得二娘子如此啊!” 王夫人瞪大了眼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