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高攀了,到时候还敢慢待了不成?” 王雅懿骤然站起身来:“父亲看中的人,父亲嫁过去就是了!高钺长的凶神恶煞,书都读不进去!莫说煮茶品茗,就连对弈都……总之!高钺就是不行,他都这个岁数都不议亲,说不得身上有什么毛病!那么个兵家子!亏父亲说得出口!我宁愿绞了头发,也不嫁给高钺!” “哪里轮得到你挑三拣四的!”王轶也动了怒气,高声喝道,“这般的事,不光是咱们挑选人家,人家还不知道愿不愿意!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太子这亲也别退了!若非你和你母亲一直闹着退亲,太子这里我本还要再等上一等的!如今好不容易给你挑了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人选,你竟是不愿!” 王雅懿大哭了起来:“父亲何必如此说女儿!太子也好,谢氏也好,都是父亲同意的了,后来出了那么多事,难道是女儿愿意的吗?如今已到了个这个地步……你让女儿怎么办!” 王夫人垂泪道:“夫君怎么能同着阿雅说出这般的话来!本都是好好的人家,谁知道会出了这等的变故,出了事又怎么能都怪到阿雅身上去……好好的,谁想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给我住口!”王轶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慈母多败儿!同谢氏的婚事,可是你们母女看中的!后来见人家断了腿,当即退婚!你以为我好做吗?若按照我原本的意思,断腿还是瞎眼,她都是要嫁的!人家的女儿望门寡都守得,我王氏虽不至如此,可那谢七郎只是断腿,你们怎么就知道人家好不了!” 王夫人哭道:“大夫说了!可是不光断了腿,马儿将踝骨都踩碎了,养好了也是跛子!” 王轶怒声道:“跛子就不能嫁了?他即使不能入朝为官,凭借谢氏之能,他做个名士绰绰有余,谢氏不缺为官的子弟,这些年他们在谢七郎身上用的心铺的路,何尝不是为了再让谢氏出个名士!” “你们母女目光短浅!我怎么说都不成!你们竟是私自将东西退回去!你可知道我王氏与谢氏几百年的交情就完了!这还还不算,如今已是结了死仇!” 王雅懿哭道:“父亲怎可将这事怪到我与母亲身上!当初退亲,父亲虽是没有同意,但是没有说不行,怎么现在又来说这般的话?” 王明怒火顿时泄了一半,高声道:“我是让你们退亲了!还没有让你们气死人家!那……罢了罢了,也怪他不济,病伤交加,熬不过去也属难免。” 王轶也曾无数次后悔,当初不该立即就去退亲,好歹等他养养伤病,可眼看着就要立即交换庚帖……也是等不得。可即使谢七郎的死与王氏无关,当时王氏那般的落井下石,还羞辱了人家,这事都会成仇的。 王夫人轻声道:“现在还说谢氏还有何用,高氏嫡子我也是见过的,那长相……就不说了,为人不拘言笑,待人也十分苛责,不像是个宽厚的人……” 王轶掀了掀眼皮,试探道:“哦?夫人看不上高氏,莫不是已经有看上的人家了?说出来,咱们也可以一同斟酌斟酌。” 王夫人与王雅懿对视了一眼,沉默了片刻,轻声道:“隔壁谢氏的宅院,不是被卫氏买去了吗?卫小郎生的芝兰玉树,年近双十,未曾许下亲事。卫老夫人有意在帝京,给卫小郎选一户门当户对的娘子。” “卫小郎也是官身,卫大人不是与夫君也有些交情吗?虽然卫氏也是一等一的大士族,但他们卫氏才来帝京,仰仗夫君的地方肯定也不少,这门亲事端是门当户对,阿雅也不会委屈,我看着就挺好。” 王轶挑眉,轻声道:“原来夫人心中已有打算了,那为何一直不说?” 王夫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哪里是打算好了,不是还要和夫君商量着来吗?那高氏我着实是看不上的,卫氏虽是多年不在帝京了,但好歹也是大士族,如今陛下有重用卫氏的意思……” 王轶拍案而起,怒声喝道:“住口!卫氏算什么!他们连脚跟都没站稳!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敢说卫氏得陛下重用?一个光禄大夫连买带送的,光是清贵有什么用!” “你也知道我与卫氏相交多年,卫氏不过就剩个空架子!不然何至于还要出仕!若再不出仕,只怕不出两代人,卫氏无人再识!你们端是听那些传言!长得好看又有何用!还能当饭吃不成!” 王雅懿愣了愣,当下恼怒道:“卫氏能买下谢氏宅院,想来也没有父亲说的那么不堪,父亲觉得高氏好,也不必如此贬低卫氏。” “你!……” “父亲!”王安知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打断了王轶的话。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