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坐上那至尊之位,不知还会有多少年轻家世更好的娘子……” 明熙抬眸望向裴达:“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我心仪了他许久,以往不曾有所回应时,我尚且收不回心来。如今总算好了一些,却要因畏惧将来的事,不敢多走一步……如此瞻前顾后,你就不怕我将来会后悔一生吗?” 裴达低声道:“娘子为要非要执拗于这虚无缥缈的,或根本就是虚假的情谊上……” 明熙抿唇轻笑:“有些东西,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谁也改不了。即便是假的,也要尽力将它变得真的。若有一日,他正面拒绝了我,或是说出拒绝的话来,我也不会再纠缠下去了。” 灯盏下的那双熠熠闪亮的眼眸里充满了期待,让裴达几乎不敢与其对视了,可依旧道:“明知是刀山火海,还是要走下去……” 明熙眼眸中的光泽逐渐暗,片刻后,抿唇一笑,“无惧而,我又怎会不知道这也许只是陷阱,也许只是昙花一现,可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了今日。即便是镜花水月,为何不能跟着做一场梦呢?若有一日,梦醒了,虽会难过伤心,可最少也不会再有遗憾。你若不愿跟我冒险……也无甚关系,京郊外的那几处庄园,你挑一处养老也不错。” 裴达摇头,莞尔一笑:“是奴婢魔怔了,娘子自小到大没有做不成的事。娘子说要为奴婢养老送终,哪有将奴婢一个人留在庄子里的道理?” 明熙笑得更是开心:“你既如此说,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不管是什么样的路,我们总该搏一搏。也许你说的对,这是阴谋诡计,可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即使对他没有信心,对我该有信心才是。” 裴达笑道:“极是,娘子的这样的女郎,打着灯笼也难找,殿下又怎舍得……说不得便是如娘子所说……” 夜半时分,月明星稀,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着。墙梁上的积雪,在月光下反射出柔和的辉光,给这样寒意深重的夜里,平添几分冷艳。 东苑寝房内,暖如春日,还亮着微弱的光。屋内氤氲着雾气,虽是点了熏香,依然遮不住浓浓的药味。 皇甫策泡了近半个时辰的药汤,已疲惫不堪。因需艾灸足三里的缘故,还不能躺下,唯有闭眸,浑身无力的倚靠在床榻边。此时,他身着薄薄衣衫,□□着双腿放在了熏桶里,眉宇间溢满了虚弱与痛苦。 明熙忍不住的心疼,吹了吹汤匙中的参汤,轻声哄道:“许是还要一会,你先喝点汤。” 皇甫策哑声道:“孤不想喝,放下吧。” 明熙将汤匙凑到了皇甫策的唇边,轻声哄道:“不用自己喝,张张嘴就好,不多的。” 光线很暗,屋内因熏蒸艾草溢满了雾气。皇甫策的胸口憋闷的厉害,整个人连喘息都有些累,完全没有胃口。可这声音太过小心翼翼和温柔,心中为此升出了许多莫名的怜惜与不忍。 片刻,皇甫策睫毛轻颤了颤,睁开了眼眸,看到参汤,忍不住侧开了脸,恰好对上明熙满是期待的眼眸。朦胧的光线下,那眼眸中溢满了心疼,让沉寂许久的心,被什么轻轻的撞一下,不疼,酥酥麻麻的。 皇甫策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忍:“今日不喝这些了,可好?” 明熙眼中露出些许失落:“杨太医说,高烧了一天一夜,伤了原先调养好的根本,若不及时进补,将来恐有隐患。你也知道这些年,阑珊居里请了多少大夫为你调养身……” “好。”皇甫策轻声打断了明熙话,闭着眼叼住了汤匙,一饮而尽。 “我就知道太子殿下最是坚强了。”明熙柔声说完,抿了抿唇,依然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一小勺一小勺的喂了起来。 “呵。”皇甫策虽不曾睁眼,却轻笑了一声,紧蹙的眉头平复了不少,极为配合的喝着碗中的参汤。一碗参汤见底,两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只那艾灸许是还要等上一会,皇甫策不得不继续坐着。 橘黄色的光晕中,皇甫策静坐在烟雾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