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打坐的姿态。接着冷冰冰地丢给我和大毛一句,记得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掩上。 我和大毛互望一眼,但是脚下都没有动。虽然现在知道这些外表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屋子,其实里面都住了人,大概就是这里的买家或者卖家吧。如果我们此刻出去,未必还能够找到没有悬挂鸡毛的房子,而且从此人屋里养着鬼魂,黑漆漆的也不睡觉而是打坐来看,这家伙有别于我以往在这个行业里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这个行业算得上是包罗万象,有能耐的人何其之多,只是未必个个都有我这样的运气,能够经历那样的奇遇罢了。于是我开口问道,这位前辈,请问这附近可还有空屋子,能够供我们容身的? 那个中年人懒洋洋地说,你长了眼睛,你这朋友还开了天眼,你们不会自己看呀?我一听心里更是一惊,这家伙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出大毛开了天眼,而并不是阴阳眼。说明大毛在刚才短暂的举手投足之间,就已经被这个中年人识破了。 这家伙搞不好有点来头,我这么告诉自己,眼见互相已经没有敌意,我就又壮着胆子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对他说。这位前辈,还没请教,您是?我一句礼貌地问话,却被此人粗暴地打断,他说道,我姓什么叫什么,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不重要,这地方不是你们这种小娃娃来玩的地方,趁现在赶紧走吧,还有你这位蒙着脸的小朋友,早前跟着你的师父在这里吃了大亏。怎么还不吸取教训。 我更加确定此人深藏不露,否则在黑暗之中,怎么会一眼就认出大毛来。而且他的言下之意,大毛和王承乾当初在这里是吃了亏的,大毛说是个孩子,别人还能有机会欺负欺负。可王承乾是成名已久的老师傅啊,个性也绝非那种甘愿吃亏的人,难道说大毛当日在我家喝酒忿忿不平,竟然还有内情没有告诉我? 大毛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您当时都看见了?那人哼了一声说,何止我看见了,当时那条长街上的人,统统都看见了,只不过那些人未必有我这么好的记性,恰好把你们师徒俩记住了而已。听他这么说,我稍微有点放心,若是这里的人都能够只从眉眼就认出大毛来的话。那大毛可就算是曝光了。不过那人接着说,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这里的人,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互相之间是不会说话的,今天见到你们两个,都是我这三个月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呢。 小屋子里的蜡烛已经燃了很久,门也算是打开了一条小缝,所以此刻我才看清,屋里的地面上,放着几个箩筐,装着什么萝卜呀苹果啊菜叶之类的。都是可以直接生吃的东西,菜叶虽然生吃不好吃,但是却能够充饥,这人说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个月,难道说这几个月下来,他就靠着吃这些东西生存? 看来要想从对方嘴巴里套出话来,我必须得先给对方交底才行。于是我告诉他,身兼两脉师承,并报上了我两位师傅的名号,听到林其山的时候,那人无动于衷,但是听到秦不空的时候,他却睁开眼睛看着我许久,然后对我说道,小伙子,撒谎要有个限度,秦不空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但是谁都知道。这个怪人一生不娶妻不生子,更加不收徒弟,你下次撒谎的时候,记得先了解了解再说。 我听他口出此言,说明他是知道秦不空的大名的,心里隐隐有些骄傲。只不过他并不知道秦不空的收了我这么个顽徒,说明他和秦不空也没有多熟悉,或许只是江湖传闻听过一些而已。于是我再次从包里摸出了那把苗巫弯刀,对他说道,这把刀就是秦不空传下的,而这上边的花白头发,就是秦不空的头发。说完我就把刀递给了眼前的这个人。 我并不担心他会把我的刀抢走不还我,因为那把刀开刃必须要咒文,才能跟施展此刀的人合二为一,达到制敌的效果。一般人就算是将它偷了去,也顶多只能当成割猪草的工具而已。此人拿着弯刀端详了一会儿,看了看刀把和刀刃焊接处的那些污垢和痕迹,然后才算是相信了我的话。他站起身来对我说。小伙子,既然你是秦前辈的徒弟,算起来你我算是同辈,你就不必再称呼我为前辈了,我只是一个落魄之人,实在担不起前辈这个称呼。我叫做甲玛聃。师门何方我就不细说了,有辱师门。 甲玛聃,起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几个字是这么写的。但是我却知道“甲玛”是一个羌姓。羌族人民起名字和汉族有点不同,我们大多是子随父姓,而羌族则除了父姓之外。还有房子所在地的名字,例如房子修在墙底下,说不定此人就会姓“墙”。而还有一个名字的重要来源渠道,则是羌族巫师经过一定的测算后,给出一个姓名来。有可能这个姓名并不是父母的姓M.zZwTwX.Com